程化宇,因脸部神经的问题,从一出生便无法做出任何带有笑或者哭之类需要用到脸部神经的表情。
所以他从小以来都是摊着一副脸示人,这让很多人厌恶,厌烦他。无论是同龄人还是大人。
毕竟嘛,没有小孩喜好身边的小伙伴是一个无论怎么玩耍,怎么开玩笑,也都是一副死人脸,仿佛谁都欠了他钱的表情。
也没有大人喜欢看到一个孩子总是一副仿佛看透一切,死气沉沉的模样,在他们心里,孩子就应该是像天使一样天真无邪的。
不过,程化宇并不在意,他不在乎身边有没有陪伴,有没有温暖,他喜欢一个人待着,静静的去思考,这也让他非常的早熟,甚至很多人在看到他后,会怀疑这到底是不是一个孩子。
七岁那年。
父母离开了他。
准确的说,是他们抛弃了他。
他的父母,是不被世俗承认的近亲,在生下他几年后终于是不堪周围人异样的目光,连夜去到了一个谁也不认识他们的地方。
于是,程化宇真正的变成了一个人。
不过还好,在居委会的帮助下,他进了儿童福利院,也不至于饿死街头。
如果说,他的童年前半段是蒙了厚厚灰尘的。
那么后半段却增添了一些光彩。
那灿烂的希望之光。
福利院中,有一些与他有着相同遭遇的人。
他们没有因为程化宇的面瘫和冷漠而歧视他,因为经历过抛弃后,他们都选择了珍惜。
时常板着脸,鼻子上挂不住眼镜的老院长,天天吹胡子瞪眼,心里却软的跟豆腐似的。,
活泼爱搞怪的吕温,时常拿着几天没洗过的臭袜子塞进程华宇的枕头下,说是袜子上有汗想在枕头下捂干,弄的他又好气又好笑。
当然,还有魁梧憨厚的程晧,从小就贼能吃,一顿饭能吃五碗,明明长得一副书呆子脸,身材却堪比施瓦辛格。
那个刘骅,古灵精怪,鬼点子特别多,如果说有什么难办的事,找他出主意准没错。
这是一段温暖的时光,足以让坚冰般的内心融化,如果日子能像现在这样持续下去也挺好,至少程化宇是这么认为的。
可惜,世事往往不能如意。
那年,那家儿童福利院因某些原因倒闭了,老院长也得了重病,卧床不起。
按理说,这种情况下,一般是其他的福利院来接手这些孩童。
但在前一天,他们四人跑了。
到社会上能干嘛呢?
这个在当年可是流行的很,在h市的那个年代上,大街上抢劫,众目睽睽下偷盗可谓是家常便饭,因为这里时常流传着,火车好坐,h市难过的说法。
如果你是一个外地人,敢在h市火车站坐一次火车,那就要有脱一层皮的觉悟。
而且打工是不可能打工的。
别说,几人各凭所长,在几年的时间里,还真闯出了点名堂,虽然不至于大富大贵吧,但也可以勉强温饱。
三天前。
破旧潮湿的地下室传来敲门声。
程晧跑到门前,静立片刻,接着他在门上敲出了二短一长声。
几秒后,门上响起了一长一短声。
听到这个,程晧毫不犹豫拉开门,程化宇走了进来。
他面色依旧,没有一点波动。
作为在道上混饭吃的,需要无比机警,时刻觉察周围的风吹草动。
所以暗号是必备的。
暗号这东西,可不是什么天王盖地虎,宝塔镇河妖这种老掉牙的。
这东西得不落俗,与众不同,还得具有隐蔽性,难以察觉。
而刚刚这些便是他们根据铁路行车音响信号自己琢磨出来的。
例如刚才的二短一长声,便是要求再此显示信号的意思。
而一长一短声便是安全,可以开门。
当然,如果遇到紧急情况,那么便是一长三短声,听到这个,所有人马上会溜之大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