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主小心!”看到燃刀的动作,经理下意识的朝着他扑了过去,他感觉自己像是撞在了一根水泥柱上,对方的身体如此的坚硬,以至于他感觉都轻飘飘的。
那把长刀直挺挺的斩断了悬挂在上面的金属装置,机炮掉落在面无表情的犬山贺面前。
“你们犬山家内部有问题,好好整肃一下人员吧,近些日子你们就不要出面了。”燃刀上前,一跃而起从柱子上拔出自己的刀,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还真是个率性而为的家伙。”昂热叼着雪茄从屋子里出来“阿贺,有些事情,远远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昂热拍了拍他的肩膀,随后朝外面走去。
“这是那个人的地址,你去找他吧。”犬山贺手中的鬼丸国纲掉落在地上,他拿出一张叠好的纸递给昂热,昂热回身看着他,这个老不死的居然笑的像个孩子。
是啊,那个荆棘丛中的男孩,总归是长大了。昂热欣慰的笑了笑。
在目送昂热离开后,犬山贺脸色变得阴沉:“封锁所有消息,就说我已经遇袭身亡了,家族那边也那样说,七日之后为我准备葬礼。”
“是。”经理点点头。
“通知燃刀说我谢谢他,尽可能说服燃刀让他配合我们的计划,确实我们把某些事情想的太简单了。”犬山贺捡起地上的鬼丸国纲“老家伙都来了,再大的风浪都会平息的,毕竟他可是坐着战列舰来点男人。”
犬山贺回想着自己第一次见到昂热时候的情形,不由得笑了。
昂热蹬着自行车来到东大后街,找到了那个拉面摊,拉面师傅抬起头看了他一眼,随后继续低着头只管处理手边的事情。
“老板客人都来了还不招呼一下么,一碗拉面,加卤蛋,再来一碗味噌汤。”昂热自顾自的在一张桌子旁坐下,对于他这样的人来说,巴黎红磨坊才是他们应该出现地方而不是简单的路边摊。
“你怎么又来了,我都在这里卖拉面几十年了,也没有去惹是生非,只是偶尔看看盗版碟片而已。”上杉越被昂热的装腔作势给激怒了,恶狠狠的说到。
“和那个没关系,虽然你卖了这么多年拉面,但我知道你还是这座城市里最可怕的人物之一,我的朋友已经不多了,你算一个。”昂热说到。
“这还差不多,说吧找我想了解什么?我知道的也不一定比那的那个好学生多多少。”上杉越气呼呼的将一碗拉面丢到昂热面前,说到。
“当年你火烧了蛇岐八家家族神社之前的资料,还有你们蛇岐八家的历史,和我说一说吧。你是曾经的大家长。”昂热熟练的将油醋汁倒进拉面里,仿佛他是一个经常来这里的食客。
“那些东西啊,我当时没什么兴趣,就是看了几眼。蛇岐八家嘛,日本黑道而已,以前是贵族,后来在明治维新失去了自己的土地,又没什么大本事,只能靠弄脏自己的手来维持体面,说到底就是一群自我标榜为那些苦力那些做皮肉生意的保护者,影子天皇什么的就是为了抬高自己的格调,说到底就是一群可怜人而已。”上杉越说的含糊,昂热甚至从他的语气中听出了一丝的不耐烦。
“我当初认识的那些人都已经死的差不多了,除了你那个好学生以外其他人都是些年轻人。”上杉越伸出手将“营业”的牌子换成“歇业”,端着一碗拉面坐在了昂热对面。
“是啊,都死了,这是所有人的归宿,你我早晚归宿也是这样。”昂热夹起一筷子面,大口呼噜着,完全就是一个老饕食客。
“别,我可和你不一样,虽然我前半生算是作恶多端,但后半生已经信教悔过了。等我死了自然会有神父为我哀悼,还会有附近的教众来为我送行。也许神会宽恕我的罪行让我升入天堂。而你不一样,昂热你从头到尾都是恶鬼,孤独的恶鬼,没有朋友也没有亲人,是注定要下地狱的那种。”上杉越从衣服里拽出银白色的十字架,小心翼翼的在昂热面前晃动着。
“你居然变成了这样,我还以为你离开那个家族能混出个名堂来呢。”昂热避开了闪上杉越的话题,淡淡的说道。
“你以为我不想啊,我还从家族里的刀剑博物馆内带出一批刀剑准备拿来贩卖作为东山再起的资本呢,可后来才发现家族居然在追查那些东西,这就很麻烦了。”上杉越脸上肃穆虔诚的神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副小贩通常的模样,就像是与人倾诉拉面的生意不好做一样。
“怎么样,你手下不是有个叫什么学院的暴力组织么?实在不行你帮我一把把那堆东西出手,能卖多少算多少了。”上杉越从头上拿下拉面师傅的帽子放在一旁,津津有味的吃了起来。
“我记得蛇岐八家追踪的东西都是国宝级的文物,把那种东西拿去卖会出大乱子的。”昂热又惊又怒,但身体却纹丝不动。
“连你也处理不了么?那看来只能给我陪葬了,这么值钱的东西卖不出去也没用啊。”拉面师傅耸耸肩,表情似乎有些踌躇。
“我以为我们的相遇会是一场武士般的对决,再不济也是街头黑道的那种,可现在变成这样,你是个拉面师傅而我是个教育家。”昂热说到。
“是啊,世事无常。”上杉越说到。
两人一起扒拉着面,一时间沉默无言。
“话说蛇岐八家内部那些人到底有问题么,那个橘政宗又是什么人。”昂热开口了,打破了寂静。
“我怎么知道,我又不认识他,不过他们的内三家必然是假的,估计从外五家过继了几个孩子证明自己的正统性而已。我可是最后一个皇啊,我那些老婆都被我亲手终结了。”
上杉越说的很轻巧,但昂热听的却无比的沉重。这位曾经的日本黑道的皇心狠手辣已经做到了极致。
“这么确定?”
“当然,这几十年我都没再娶过妻,那种罪恶的东西就应该在我这里被断绝。”上杉越吃完拉面,随手扯了几张纸巾擦了嘴,随后端着碗离开了桌子。
“不如谈谈那些和神有关的东西。”昂热向上杉越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