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了?”宋颖珍看着眼前,悠悠转醒的“无”。
拼命想抬起手来的他,发现自己动不了,惊讶的发现自己被铐在了床上。他望着她,似是想和她说什么。
“你等等,我求父亲将你放了。”
得到的是他拼命的摇头的答复。
“他醒了?女儿你先出去,我现在要和他说会话。”宋相将他的手放开,并给了他纸笔。知道他看的懂唇语,便和他整整聊了一整天。
当父亲离开客房时,已是傍晚时分了。
“对不起。”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无声的对她诉说。
宋颖珍看懂了,但不明白为什么第一时间他见到她,会这样和自己说话。“为什么要和我道歉。”
他似是很疲累了,耷拉着眼皮,又很不舍得闭上眼睛。
“你累了的话,就闭眼休息一会吧。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他摇了摇头,仍旧望着她,仿佛有千言万语要同她讲一般。
当这日的最后一刻临近时,他的疼的双眼都失了焦距,像是一条离水的鱼,拼命的张嘴喘着气,冷汗源源不断的自他额间滚落。发颤的身体上也都是冷汗。
宋颖珍,质问薛郎中,明明白天他恢复的好好的,怎么现在却成了这样。郎中如实的告诉了她原因。得知他的痛苦,宋颖珍做了一个万分不易的决定。她拿匕首结束了他的痛苦。
当匕首刺入他的心窝时,他对着她在笑。似乎在感谢她,让他从噩梦般的疼痛中解脱了。
宋颖珍去了竹屋,昨日种种恍然若梦,这里有他们的欢乐时光,记忆仿佛若有光。
她发现,竹屋内的桌上压着一封信,信封上写着,“宋颖珍亲启”的字样,信的主人没能回来,亲手将信交予收信人。
宋颖珍拿起桌上的信件将它拆开,入眼的是熟悉的字迹。
“颖珍,我将在这里告诉你有关我的一切,待你看完后,我等你的决定。
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十七年前,西北猎场的琳琅镇?
在那里,你曾经施舍过一个饼,给路边的小乞丐,而我就是那个小乞丐。
我出生微寒,父母都是贫民窟中艰苦求生的穷人。五岁那年,他们病死于疫病,至那后我便独自流浪在外,和一群流浪儿一同以乞讨为生。
记忆里,那年的西北猎场特别寒冷。我们被一群贵族子弟抓走,并被当成了活靶子,丢进了西北猎场,供他们猎杀取乐。
我很幸运,在那场屠杀中,只受了轻伤活了下来。自那后我就被安置进了九重楼,训练成了杀人机器。
我知道,靠杀人谋生的人,十恶不赦,不配活在阳光下。但为了生存,那时我无力反抗,也没法脱离组织。
不过,近两年我和我的两个伙伴一直在谋划脱离的方法,我会想办法离开那里,过上我们所期盼向往的自由生活。
我很抱歉,杀害你未婚夫的人是我,我手上沾染了很多条人命。这样的我,你可会害怕而远离?
不管你看完信后,做何决定,我都接受。”
宋颖珍回忆起当年的事,自己那年的确给了一个弱小的小乞丐吃食的事。
当时,她看他孤苦无依坐在街角,奶娘说像这样的孩子,估计熬不过冬天的。
所以她便想带他回自己的府邸,让他做个小厮,至少能活下去。
当时,她问他可愿跟自己走?可他一直坐在那里没有动,她便以为他不愿意,就转身坐回马车走了。
现如今才明白他不是不愿意,而是他听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