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宫的左丘凌汐,第二日一早就去了太后寝宫,此刻她正扑在自己母妃怀里,一边控诉自己哥哥拿她的名节当儿戏,一边干脆把子虚乌有的事做实了,说那日自己找了岳成沐去悦仙楼品茶的,当日他也未对她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而且她已经认定了要岳成沐做自己的驸马,这世上除了他谁也不嫁。
一连几天吵得太后直呼头疼,太后觉得这个女儿生下来就是为了来折磨自己的。小七是所有子女中年纪最小的那个,平日里她就受着自己这天下独一份的特别宠爱。性子养的颇有些跋扈,但却又不是那种仗势欺人的嚣张。大约是自小自己就放她跟着自己弟弟在外四处闯荡的原因,她看多了外面世界的疾苦和平民生活的艰辛吧,现如今身上颇有些女侠气概。
一连磨了太后三日,太后终是拗不过她,答应帮她去撑场面,就带着她找皇帝去讨说法去了。当太后带着小七找上左丘曜时,左丘曜便知道自己这步棋要被妹妹搅合了。自己这七皇妹已经把他捏造的罪责洗白了,当即就毫不反抗的,在自己妹妹和太后两双眼睛的紧盯下,拟了无罪释放岳成沐的诏书。当小七拿着刚到手的圣旨,去刑部大狱时,距她偷入刑部大狱见岳成沐那日,已过了四日之久。虽然七公主走后的几天时间里,他们并未过多的对岳成沐拷打逼供。但牢中阴湿,之前就受伤过重的岳成沐,这几日并没有接受过任何的医治。此时的他早已伤口化脓发炎,身体因高烧微微发着抖,整个人蜷成一团意识模糊,眼神涣散。
当七公主到狱中接他出来时,看到眼前的人手脚被铁制镣铐捆缚着,破衣烂衫的蜷缩在大牢角落里的稻草上,身体状况看上去极差时,气的急红了眼。她立马不管不顾的,直接指挥着两个狱卒,把人抬到了自己的车辇里,一路上直骂两个搬人的牢头,手下没有轻重,把岳成沐弄得伤上加伤了。
一到车上,她就把车辇上所有可以垫在身下的软垫都垫到了岳成沐的身下,自己环抱住他的肩膀固定住他,生怕路上颠簸再撞到他。并直接让自己的小厮去找郭太医去去的公主府一趟。感觉到他微微颤抖着的身体,便把自己最珍爱的白狐裘披风裹到他的身上。
马车一到自己公主府门口,就差遣自己的随身丫鬟小碧,去找舅舅留给自己的侍卫陈冬过来,其他人她均信不过,他是自己人,想让他帮自己小心的把人搬回自己的房间里去。
当陈冬到门口时,看到公主用含泪的双目期盼的看着他时,他还是觉得此事不妥,“公主你这样大喇喇的把一个男人直接带回府,就很不合适了,还把他放你房间吗?要不放我那?”
放你那和我房间,都是在我府里了,有什么不行的,反正横竖都已经不妥了,我现在只想保住他的命,其他的管不了那么多了。”
“公主,你还是考虑考虑吧,要不安置到偏厅那间房间里”
“不行,我不放心,我得看着他。你看他伤的好重,而且他现在烧的很厉害,人一直在发抖呢”
陈冬看着,被公主用自己最喜爱的雪白狐裘盖着的男人,血水已经把狐裘染得斑斑驳驳了。看样子公主这次真的动真心了,只好听公主的。认命的小心抱着这个人,直接跨进了公主府。
七公主的眼睛像是黏在了岳成沐的身上,片刻也离不得一般,看的陈冬更小心更稳健的抱着他快步的走向了公主的主屋。直到安置到床榻之上,自己也紧张出了一身汗,感觉自己抱了个价值万两的瓷器一般。
“陈冬哥哥,要不你帮我去找找梅谷主吧。她最近不是在皇都吗?”
“公主,可她是制毒圣手。不是医师啊”
“舅舅说过她医术很高超的,再说医毒原本就是一家,她肯定比郭太医靠谱,而且,你看都过了那么久了,郭太医人还没有来。是不是我哥不让太医来啊,他就是想他死。那太医来了,我也不放心让他救人了。”
“陈冬哥哥,你去不去帮我找人?不去我自己去找她去,她之前一直想收我做徒弟呢。”
“别别,公主殿下我去还不成吗?你可千万别再接触她了,我可不想再被主子惩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