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回家,的确如岳成延料想得一般,没有什么大事,只是那二哥送给岳玘的红缨枪刚带回家就被没收了,顺带被罚抄了几遍女训而已。岳成延想着大不了下次偷偷给小妮子弄把新的就是了。
匆匆又是一年,对于平常百姓家,今年无甚变化,一年如一日一般,总归是安安稳稳地过去了。可今年的皇城,却是风云骤起、危机四伏。不管是大小官吏,还是宫中的皇子、皇女、嫔妃、皇后,乃至于九五之尊的皇帝,这一年都过得颇为艰辛。
举国上下的凤女陆陆续续得送到皇城,而后又陆陆续续得被遣送回家,这对国库的消耗是巨大的。但金银上的损耗是可见得,不可见得内部损耗却会动摇整个国家的根基。皇帝明白这些道理,却又不得不将凤女之事继续演下去。他现在只能暗中布局,将这个天命给做成自己想要的结果,让全国上下都认可他做出来的假象,这样这次危机才能算是真正的度过了。
但这些个凤女万万是留不得一个的,谁知哪一个会属于某一派系或是更可怕的别国奸细,所以在暗中排布后面事情走向的同时。必须要保证天师那边绝不能出现一个什么所谓的凤女。那个天命书中的凤女只能是煋帝暗中指定的那一个。
可偏生天师堂的天师都是隶属于国师管理,国师虽然也听命于皇帝的差遣,但是国师的天师堂又是独立于世的一个特殊皇城机关,皇命和天命书二选一时他只认天命书。
想到这里,老皇帝始终觉得自己是昏了头了,怎么就想到了去开什么天师台,请天命呢!可事情回头想想,桩桩件件好像是有一双无形的大手,在背后推动着这件事的发生,让他必须做出这个决定一般。再回头仔细想,当时发生的每一件事均是毫无人为痕迹,每一件事都是自然而然的,有因果地发生着,此刻回头想来又处处透着古怪,每一件事都像精心安排,如同下棋者已经走一步算百步的,把所有事情导向了他要的结果。回想起来,老皇帝总是心里发寒,感觉自己像一头听话的老牛一般,被人牵着鼻子走了一回,既憋屈难堪又无处发泄。如今唯一庆幸的是天师那边没有找到所谓的凤女。
皇城某处宅院中,正有四个丰神俊朗的人,周身似有仙气流转的修仙者,坐在一棵看上去颇有年岁的老松树下,品茗细谈。画面如梦似幻般的美好,如果忽略了他们的谈话内容和貌似有点夸张的表情的话。
这四人均穿着前襟绣有淡金色云纹,上身从白色到下摆深海蓝色缓慢过渡的统一服饰,唯一可区别的便是腰带颜色各异。
只见其中一个穿着深紫色水纹腰带的修仙者说道:“师尊驾鹤仙去前可有说过,那人是何处遇见的?为何我们寻寻觅觅那么多年,就是不见一点踪迹,如今修仙门派纷争越演越烈,我们太虚门如果要自保必须得找到他。”
“景昊师兄,原本师尊就没有想让我们找寻过他,只凭那年师尊无意间说起的一件陈年旧事,如何可以寻得到?就门派中那几个师叔和师伯,念念不忘地想寻到。还押宝般的全压一处,大费周章地在碧阳山中开凿了那么一个山洞,种了一棵金翎梧桐木。这可花费了我们仙门好不容易聚集的多少灵石灵物啊。这可是太虚门五六百年才可以存下的家当呢。”满脸的心疼就如同剜了他的肉一般。
“铭阳师弟,话也不能这样说。不就五六百年嘛,想我们太虚门,开宗立派到如今都有2来年了吧。如果寻到了,我们太虚门不但可以自保,而且今后修成正果直达天门的人,必定会自我们门派产生啊!”只见他一脸自豪,仿佛他说的已经成了真的一般。这是穿着深墨绿腰带的修仙者。
“潭荼师兄,这个愿望是很美好,可现如今不是还没有寻到嘛,谁都希望结局是好的。如今我们都拉上了武朝的国运了,借着武朝的国运,万一还是没能找到,这可如何是好?清琦师兄,你也倒是说句话呀?看我们都说了半天了“深黑色腰带的铭阳如是说着。
只见银色腰带的清琦,面上毫无波澜,缓缓拿起手边桌上的茶杯,轻抿了一口茶。淡淡说道:“你们都讨论了大半天了,不是一样没个结果。现在说什么做什么都是无用,借国运的阵法已开了,我们只能等。那么多年都等过来了,你们还差这一两天吗?得沉得住气,耐得下性子,我看你们那么多年的修身养性的功法都白练了。”说罢,起身整了整前襟和衣袖,转身就走了,留下围坐桌前的修仙三人组,表情各异地看着对方。(ps眼神外加传音入耳,景昊:让你们没事找事挑衅大师兄,被训话了吧。铭阳:二师兄你这不是也被训了吗?挤眉弄眼状。“还是三师兄好一天到晚世界美好,心愿达成。”潭荼:“哎呀,我说你两是怎么受得了那万年寒冰脸,外加毒蛇的大师兄的?还好我之前没和你们一组,这下山寻找途中铁定无趣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