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饭桶？我看不出他有什么用处。”

“尼克，不要乱说，阿莱格里干的还挺不错的。”

“但是他的风格和我们格格不入。”

“……要不还是给毕一点时间吧，我觉得还看得过去。”

“没错，我也觉得……”

两人交谈了一阵子，对着镜头认真地说：“毕，我们觉得他还不错。”

这一夜，肖恩·潘扛着摄像机，走遍了北伦敦的大街小巷，采访了十几名阿森纳的球迷。他们有阿瑟和尼克这样的野球球友，也有餐馆老板，上班族，看门大爷……

结束了采访，肖恩·潘兴致勃勃地扑到电脑前，开始剪辑视频，配bgm，还整了个骚包的开场特效……这就是他最近专心运营的球迷栏目，阿森纳球迷电台——aftv。

这个好主意还是毕书给他提的。在英国混得落魄潦倒的肖恩·潘在跌跌撞撞地与毕书重逢后，得到了这个建议。而他越鼓捣越带劲，阿森纳广泛的球迷基础让他的视频仅仅几轮比赛就有了起色。

而且毕书又给他提了一些有趣的建议，比如剪辑一些两分钟以内的短视频，搭配夸张的bgm和文字之类的。肖恩·潘为此不止一次疑惑地问毕书，21世纪的现代人真的会喜欢这种没什么品味的东西吗？毕书却总是朝他狡黠地笑笑。

制作完成后，肖恩·潘满怀期待地在u管上传了自己的视频，题目十分夸张：《我们应该开除毕吗？》在视频中，肖恩·潘介绍了毕书这半个赛季来的成绩，回顾了血战曼联的高光时刻，着重描述了毕书赛后发布会撕照片的惊人之举，最后声称从“不具名的俱乐部内部人士”那里得知毕书面临三轮禁赛，而阿森纳管理层“并不支持主教练的行为，而且对他的未来持悲观态度。”随后，视频展示了肖恩·潘在伦敦街头采访了十位球迷的快速剪辑，隐晦地传达出球迷对毕书不算太坏的印象。

这个视频在当晚就上了热门。这是短短两三天内，阿森纳与曼联的比赛所带来的话题第三次引爆舆论了。广大球迷兴致勃勃地开始讨论毕书到底是个什么水平的教练，曼联到底有没有从裁判那里占便宜，而阿森纳球迷更是认真探讨起来球队的帅位到底要交给谁……最后，尽管有喷子大声疾呼，毕书就是个骗子，还是得请名帅，但沉默的大多数通过天空体育发起的一次投票显示，大部分人的共识是，请一位名帅固然好，但让毕书再干一阵子也没什么不好的……

总而言之，这个视频看起来是在理性讨论，但是无处不透着情绪的诱导和心理暗示，毕书被塑造成了一个工作完成得不错，却背负了太多责任，不被俱乐部信任，还被邪恶的英足总迫害的形象，短时间内，他在阿森纳球迷中的形象就高大了起来。

伴随着视频走红的是阿森纳俱乐部和英足总的两纸声明，以及稍后出炉的禁赛处罚。阿森纳球迷的情绪迅速被点燃了，而加齐迪斯毫无疑问，没能幸免，他的名字也被阿森纳球迷骂上了热搜。

“见鬼……”加齐迪斯的脑门青筋毕露，划着手机的手气得发抖，“这该死的、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家伙……”

而这时的肖恩·潘，正指着屏幕上暴涨的流量数据，乐呵呵地跟毕书炫耀：“看，我多能耐，aftv一天涨了上万粉丝了……”（作者的话：什么时候我也能涨几个收藏？

毕书倒是没有多兴奋，而是认真地盯着肖恩·潘说：“你这家伙，我倒没想到，你还挺有天赋，挺擅长玩弄舆论。”

“你这说的是什么话。”肖恩·潘满不在乎地摇头，“我这不是为了帮你吗……再说，这都是很隐蔽的暗示和诱导，愿者上钩呗。”

“我很感激你的帮助。”毕书幽幽叹了口气，“我只是想起了……在另一个地方，也有一个叫aftv的东西，而它差点毁了一切……舆论武器真是个好东西，但又真是个魔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