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邬棃不由得暗自庆幸之前自己的正确,毕竟如果自己当时和范权当面争执一番,现在也不容易这么把他请来。
范权看着邬棃对自己一副毕恭毕敬的样子,就像三伏天喝了冰镇酸梅汤一般舒爽,心中暗自好笑:都说这个邬棃粗中有细文武全才,我看也就是那么回事,老子给他使绊子,他居然和傻子一般蒙在鼓里,这样也好,毕竟他在田虎身边多年,如果他肯臣服老夫,老夫也算多了一大助力。
两人个人都是各怀鬼胎,不过面子上全带着一副真诚的假笑,推杯换盏谈笑风生。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邬棃放下筷子,对范权拱手笑道:“国丈,下官本应早日和国丈亲近亲近,无奈之前战事繁忙,又远离京城,故此延误到今日方才有幸请到国丈到此,失礼之处,还望国丈海涵。”
范权听的眉飞色舞,也拱手笑道:“国舅说的那里话来,国舅乃是我大顺的栋梁之材,兼任枢密使要职,南征北战公务繁忙,自然不能像老夫这般闲云野鹤一般清闲。”
邬棃叹道:“邬某才疏学浅,做这个枢密使却是很有些力不从心,丢失壶关更是罪责重大,虽然陛下未曾降罪于我,但是我当真已经无颜继续占据这枢密院首座的要职。倒是国丈,老成持重,如果国丈可以做这个枢密使,邬某宁愿退位让贤,做一个枢密副使,给国丈分忧。”
范权先是一惊,又是疑惑,最后则是大喜过望。
枢密使一职始置于唐后期永泰年间,为枢密院主官,以宦官充任,掌接受表奏及向中书门下传达帝命,到了唐末,枢密使权力开始急剧膨胀。
五代时改由士人充任,后又逐渐被武臣所掌握,办事机构也日益完善,至直接指挥公事,侵夺宰相权力。
为适应连年战争的局面,枢密使把军政大权握于一己之手以便宜从事,枢密使的职掌范围扩大到了极限,枢密使的地位迅速上升,“权侔于宰相”。
后来朱温主政,尽杀宦官,以其心腹蒋玄晖为枢密使,从此枢密院由士人任其职。朱温代唐,改枢密院为崇政院,用谋臣敬翔为崇政使。时崇政使之职在备顾问、参谋议,崇政使为枢密使,权同宰相。
大宋开国皇帝赵匡胤篡位以后,枢密使作为枢密院长官,与宰相(同平章事)共同负责军国要政,实则以宰相主政,枢密主兵。赵宋为了巩固自己的皇位,后来的枢密院任职者由五代时的武将逐渐转为以文官担任,职权范围逐步缩小。
但是无论职权如何缩小,枢密院始终是管理军国要政的最高国务机构之一,枢密使的权力与宰相相当,影响深远,甚至于到了后世清代大臣往往被尊称为“枢密”。
枢密院影响甚大,现在的宋廷、汉国以及田虎的大顺,郭进的大周,都设有枢密院,枢密院的首席长官枢密使都是各自阵营权高位重的人物。
可以说,如果范权掌握了大顺的枢密院,就不再是一个有职无权的闲散国丈,而是摇身一变,立成大顺有数的实权人物。
之所以疑惑,是因为范权实在不相信这邬棃居然能当真舍得将这么重要的只为让给自己,莫非这其中有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