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将梁山县改为梁山特别行政区,将东篱大学改为兴汉大学,校长杨时兼任梁山特别行政区行政长官。
至于庆源府,王伦则下令严密封锁消息,不能让种家兄弟知道山东事变的任何信息。
各方职事确定以后,各级官吏的印信由玉臂将金大坚和圣手书生萧让负责准备,这两人现在都是兴汉公府的书吏。
在同一天,山东各个州府宣布脱离赵宋朝廷,并同时发出《讨逆檄文》,坚决拥护兴汉公王伦,表示与汴京的伪宋政权势不两立。
最为激进的莫过于刚刚被解除太守职务,调到王伦身边听用的秦桧,甚至于割破食指写下血书,满腔悲愤的痛斥赵宋朝廷的昏庸无道。
山东脱离大宋的消息像风一般四面八方扩散开来,引起的震动要远远大于之前的郭进起义。
远在蓟州的童贯闻听赵佶逼反了王伦,不禁扼腕长叹,作为曾经和王伦并肩作战的战友,童贯虽然没亲眼见过王伦打仗,但是王伦大军的军威他可是一清二楚,那绝对属于百战精锐,就算对上西军也丝毫不弱。
更可怕的是,王伦军队的装备可不是西军可以比拟的,那可以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如果只是单纯比拼兵员,两者也许可以五五开,但是加上装备、给养和后勤,王伦的汉军绝对可以压西军一头,更不要提那些中看不中用的禁厢军了。
童贯实在搞不明白,好端端的,赵佶干嘛突然发神经要逼反了王伦,哪怕对王伦有意见,难道就不能缓缓图之?
比如可以让王伦进京任个闲职,当个散官。非要搞得如此激烈,这不是明摆着就是要让王伦掀桌子么?
常言道,兔子急了还咬人呢,何况坐镇山东一路,手握数万雄兵,极其被百姓拥戴,让契丹人都畏惧不已的王伦。
童贯不敢骂赵佶,只能大骂王黻坏事,如今东京被数十万贼军围城,山东又反了王伦,自己远在燕云无法回援,看你王黻怎么解决这些麻烦。
就在王伦发布讨贼檄文的当夜,几个黑影翻进了兴汉公府的一处小院,而院墙外则横七竖八的躺着几具汉军打扮的尸体走了进来,看样子像是被人在背后偷袭一刀致命。
随即一人手脚麻利上前把正房门上的铜锁撬开了,撬锁之时,也发出了尖锐的响声。
此时,被囚禁在兴汉公府,说是准备过几天祭旗的蔡鞗正在暗自落泪,他不但是蔡太师的五儿子,还是当今天子的女婿,娶了赵佶的女儿茂德帝姬赵福金为妻,是货真价实的驸马爷。
蔡鞗这辈子何曾遭过这等洋罪?本以为自己来这里不过是刷经验值长政绩的,谁想到居然要身首异处了,一念及此不禁悲从中来。
听到房门响动,已成惊弓之鸟的蔡绦下意识说得一句:“谁?”
一个黑影走了进来,开口说道:“驸马勿喊,小的乃是高太尉身边禁军教头邱岳,特奉高太尉之命前来营救驸马,高太尉如今已经在外面等候,今夜救得驸马后一起出城逃回东京去。”
蔡鞗闻言,心中大喜望外,连忙说道:“快帮我解了绳绑。”
邱岳连忙上前割开蔡鞗身上的绳索,又有几个黑影走了进来,架起蔡鞗就往外走。
蔡鞗出门,月光之下,自然也看到门外几具尸体,知道这是邱岳为了救自己杀的守卫。
大街之上,四处都是巡逻的士卒,邱岳艺高胆大从容避过,一行人不得两刻钟,就到了城门之下,蔡鞗忍着身上的疼痛,开口问道:“这城门该如何出去?”
“驸马勿忧,军中有高太尉的心腹帮衬,且直接过去就是,高太尉早已安排妥当。”邱岳说完,亲自架着蔡鞗就走。
临近城门,灯火通明。却不见几个军汉,唯有十几号汉子站在城门之下,打头一个还与邱岳拱手示意。
待得临近城门,左右皆是尸体。城门也开了一条缝隙。
从缝隙而出,一架马车已然在门口等候。邱岳把蔡鞗扶上马车,马车之内,果然就是高俅。
蔡鞗连忙作揖,口中说道:“多谢膏体为救命之恩。”
高俅看得进来的蔡鞗,并不理会,只是口中叹得一句:“用心良苦啊!”
蔡鞗不明所以,只道:“多谢高太尉用心良苦。回到东京之后,下官必有后报!”
显然蔡鞗不明高俅说的什么意思,高俅所说,便是王伦缜密的计划。
马车已然启动,往南疾驰。不得片刻,左右护卫又在路边寻来马匹,一行人打马快走。趁着夜色直奔东京。
此时登州城头之上,出现了两个人影。
“哥哥,依小弟之意,合该把蔡鞗这狗贼斩了,岂能放走。”石秀愤愤不平说道,却是今夜之事,石秀也有参与。邱岳能带着蔡鞗在满场的巡逻士卒中安稳到得城门之下,便是石秀前后安排的。
王伦摇了摇头道:“本来某也准备斩杀了这厮,奈何太尉之情,不能不报。如此也能让太尉在东京安稳渡过余生。”
显然头前王伦先派人把蔡鞗折磨一番,也是为了这出戏,让这出戏逼真起来。让蔡鞗承高俅的救命之恩。
能在东京保住高俅的,也唯有蔡鞗了。蔡鞗还正是命不该绝,命不该绝的原因不是这诺大的大宋朝,而是因为弄臣高俅。
“哥哥就是仁义,若是小弟,便把这蔡鞗斩了,把高太尉养在山东或者耽罗,好吃好用的供奉着就是了。如此岂不也是报了恩情?”石秀又道。
王伦摇了摇头,也不多说。回头慢慢下得城头。
浑身是伤的蔡鞗,此时却是精神大好,看着越来越远的城墙,心中逐渐安定了下来,开口又问道:“高太尉,那反贼可有为难你。”
高俅摇了摇头道:“不曾为难,军中多某熟识之将,王伦也不得过分。”
蔡鞗点了点头,不疑有他,只道:“只恨高太尉你识人不明,重用了这个狼子野心之辈。酿成如今大祸,官家必不能轻饶啊。”
“世间最为难测者莫过于人心。”高俅说了一句模棱两可的话语,却是也在配合王伦的良苦用心。
“不过高太尉放心,只要本官到得东京,一定竭尽全力保你平安,不枉你冒险救我性命。”蔡鞗话语,已然又在拿捏人心。
高俅自然听得懂,只答道:“驸马放心,此番回东京应该不会再生枝节,我们快马加鞭,不消两日便可离了山东,再寻个大夫与驸马治疗一下。驸马身上皆是皮外伤,将养些时日即可痊愈,朝廷为难之际,还需要驸马和太师安定朝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