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据说有人放牛,把好好一头牛放到了古庙附近,因为水草丰盛,自认为可以使自己的牛饱餐一顿,长长膘,况且那古庙周围也没有什么庄稼,正好可以比较轻松地休息一下,可是到了夜色降临,那牛竟然钻进了古庙中去了,而那人踏足古庙之后,不久便无故疯掉了,见了人就要喊“爷爷”来着。
反正没有人敢于涉足古庙,那怕是自己的牛进去了,为了安全起见,那也是不要了哈。
况且古庙到了此时,已然是破败不堪,经不起任何风浪,似乎轻轻地吹一口气的话,就真的要垮塌下来了哈。
那是一座非常庞大的古庙,一旦真的垮塌下来了,方圆几十里范围之内,几乎都会祸及,平常走路时,往往可以看到有巨大的石头从上面掉落,因此而亡者颇不在少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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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们不敢靠近那座破败的古庙,可是今日,少秋来了,在狂风呼啸声中。大雨滂沱,山体张开了巨大的口子,不远处已可以看到泥石流正无情而残忍地吞没着一位步履蹒跚的老人。
“没有办法,”少秋站在古庙面前的时候,如此长长地叹了口气,“再不讨个老婆,可能真的会成了个断子绝孙的人哈。”
高大而歪斜的古庙在大雨中正不断地往下落着巨大的石块、瓦片之类的物事,在这些东西中,颇夹杂着一些人头,有些直接就滚到了少秋的面前,仔细看去,发现竟然是他自己的。
“这恐怕是神的预言啊,”少秋冒着大雨站在歪斜的古庙前,不时闪躲着一些几乎长着眼睛的石头,“真的要拆掉了,怕是会没有性命哦。”
正这时,一只巨大的死人的手从古庙中伸出来了,天色瞬时之间黑将下来,伸手不见五指,只隐约看到一只粗具轮廓的手抓住了少秋的头,不断地往地面上摁去,一度使之几乎都不得气出了,咳嗽不断,尚且还吐了血,可是那只可怕的苍白的手依然死死地摁住了,不肯放松丝毫。
终于是挣脱了,抬起头来一看,却又什么也看不到,不过只是自己不小心被从古庙上面掉落下来的一根枯树压住了而已,可是今夜还真是邪乎得很,愣是把一根枯树看成了一只死人的手!
少秋狠狠地扇了自己一个耳光,由于动作之过于猛烈,直接把手掌扇断了,这不,在古庙前正不断地蹦弹来着,就如鱼儿似的,弹跳了一阵子,复又接在少秋的断的手腕上,浑然成了一体,似乎一切都不曾发生过。
“看来这古庙当真是拆不得哈,”少秋在心里如此想着,“没有拆就成了这样,先是头掉了,之后手断,此事绝对不能做,没有女人就没有女人!”
少秋如此想着,遂决定离去,是非之地不宜久留,不然的话,恐怕会真的出大事来着,加上狂风呼啸不已,古庙之墙体已成垮塌之势,正不断地往下面掉落着一些破败的木头、狗屎、以及魔鬼的脑袋……
到了这种时候,少秋可不敢上当了,旋即离去,往着自己的屋子的方向没命地逃奔,不然的话,在此大雨之中,加上天上的乌云堆积得过于深厚,闪电频仍,再不躲闪,可能真的是不堪。
逃到百米开外时,古庙瞬间全体垮塌,一块巴掌大的石块击中了少秋的头,这不,借着淡淡的天光,可以看到正不断地流出血来。
此时也不管这么多了,直接逃去,可是头上的那片乌云旋即跟了过来,并且从里面伸出来一个勾子,愣是把少秋勾住了,无法立即逃进了自己的破败的屋子,只能是怔怔地站在大雨之中,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乌云渐渐散去,巨大的太阳把大地照得过于明亮,少秋本来想逃,可是不敢,感觉到自己的鼻子似乎被什么尖锐的物事勾住了,一旦往前逃去,恐怕会不太好。
人们纷纷钻出了自己的屋子,质问着少秋,“你为何要把好好一座古庙拆了呢?”
“我没啊。”少秋使出浑身解数,努力为自己争辩着。
“拆了就拆了,”有人怒吼一声,“男子汉做事要敢作敢当。”
“我真的没拆啊。”少秋的声音淹没在巨大的嘲杂声中,到了此时,几乎没有人愿意去听他的辩解了。
知道情形不妙,少秋想跑,可是此时,那些人们纷纷扑上前来了,再想逃去,此实在是不可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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