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好花顾名思义,是个大好人,平日不敢越雷池半步的她,之所以如此,那还不是为了替自己的女儿讨个公道。不然的话,就这么算了,亦是对不起自己的女儿不是,而如此屈辱地活在荒村,亦无意思之甚。
当好花丈夫把刀递上前来之时,好花不住地颤抖着,自己断不敢杀人,知道这杀人会坐牢的,甚至要抵命。而好花祖上就没有出个杀人的人,自己的血液里流淌的永远是和平正义,这杀人之事,与她永远也扯不上关系。此时纵使有再大的冤情,亦不能无端杀人!
“她不敢杀人的。”有人说。
“可能是舍不得少秋吧,毕竟这小伙子长得英俊,是个娘们都喜欢,而她好花就不在乎吗?”有人这么笑着说道。
好花听见人们这么说自己,一时根本没有辩解之余地,只好是哭泣着离开了少秋的屋子门前,看来她为了自己的女儿,断不能用这么个破计,现在倒好,使自己的丈夫亦对自己怀疑起来了。好花也不敢自杀,她似乎有些怕痛,断不似泼妇那样,为了出一口气,可以做出惊天动地之大事来。
想来想去,还是觉得自己的女儿不长进,竟然与荒村有名的混蛋好上了,此话要是传到自己的亲戚的耳朵中,自己这脸该往哪儿搁呢?一时觉得千怪万怪,只能是怪自己的女儿非常之不争气,这便想打死自己的女儿了。
人们对少秋真是恨得不能再恨了,如此之人,还配读书吗,可是这少秋此时还真的就读开了。听着这少秋又在读书了,而呆在这屋子外面的人们,一时也不能明着说他什么,既然人家是读书之人,那么,这与好花有染之事断不成立。而好花的丈夫此时也不再对少秋怀恨在心,不然的话,打了读书之人,这可能也不得好死吧,至少自己肚子会痛的。
“书呆子。”一位不识字的农夫这么说。
而听到这话,荒村的人们一时笑着了,觉得做什么都可以,甚至可以做贼,却断不能做书呆子。此时听到那位农夫如此说话,一时莫不对之竖起了大拇指。
那位农夫在说了这么一句至理名言后,一时又蹲坐在柚子树下,不住地吧嗒吧嗒地抽着烟了,这个烟袋是吴老头子送给他的,因此之故,对吴老头子相当之心存感激,做男人就该像吴老头子那样,杀伐果断,气吞万里如虎!而此少秋,竟然敢在众目睽睽之下读书,可不就是书呆子?
“不要这书呆子住在这了!”一位上了年纪的农妇语重心长地说道,“败坏风气。”
“不去当大官,”又有人这么说,“却要做书呆子。”
“把他砍两刀!”
对于人们之窃窃私语,少秋只是读着自己的书,真是摇头晃脑地读着,而人们看到他如此,真是气不打一处来,这该死的书呆子!不过,人们又不敢过于得罪他,怕有一天,他这书一旦读出头了的话,比如做了大官,再来对付自己,却要如何是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