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了,你去扛吧,我是干不了那活了,肠子断了。”卡车司机边打嗝边说道,“真……真特么不该吃这么多。”
“哦,那你在这打嗝吧,我去扛水泥去了,因为这雨下得实在是太大了,恕不能奉陪。”花伯笑着离开了。
“去吧。”卡车司机此时放了一个很臭的屁,又打了个响亮的饱嗝,如此说道。
花伯这便离开了卡车司机,走到这卡车边,看着这满满一卡车水泥,都淋上了大雨,这要是不扛进屋子里去,到了明天天亮,这些水泥便没用了。此时扛了一包水泥,却是扛不上肩,一时因为水泥之太重,生生被压住了,把这头压在一片水洼之中,这便翁声翁气地喊着救命。
少秋扛着一包水泥离开了这卡车边,正打算往花伯的屋子走去,为了扛这包水泥,此时已然是用尽了自己所有的力气了,再还有何精力去听其他的声音呢,这便不管这么多,直是不住地往前走去了。卡车司机这便凑上前来了,因为听到了花伯求救的声音,此时看着这花伯的头压在这水泥下面,再晚来一会儿,大概这花伯就完了。
卡车司机把这水泥轻易地扛了起来,使这花伯从这水泥下面爬出来了,此时喝了不少浑浊的雨水来着,亦如这卡车司机似的,正在不住地打着嗝呢。“我肠子断喽,不然的话,区区一包水泥算什么?!”卡车司机如此说道。
“晓得晓得。”花伯不住地说着,“可是这一包水泥对于我来说,可就太沉了,还好,有这少秋在,不然的话,想要这一卡车水泥安全从卡车上搬到屋子里去,此直是不可能了。”
此时天上不断地下着大雨,雷电频仍,闪电划破夜空,一时把一切照得明明白白真真切切,就连这卡车司机打嗝的样子,也是无比清晰地看得到。卡车司机能够轻而易举地扛起一包水泥,此不仅证明他之肠子未断,甚且可以说是一点儿问题也没有。
花伯因为水泥之太重了,这便有点怕扛,在扛之前,尚且要犹豫好一会儿,看看天,瞅瞅地,再骂骂这大雨。此时不得不扛了,不过在扛之前,还得给这水泥作个揖来着,求它不要如此无情地压自己,甚至轻声地叫了这水泥一声“爷爷。”
弄完了这一套程序,这便把另一包水泥扛上肩了,由于水泥太重了,这当然是对于花伯来着,至于像卡车司机这样的汉子,不要说一包水泥了,纵使是两三包,亦不成问题。花伯此时扛住了这包水泥,有些站不住了,不过,为了不在少秋面前出丑过甚,本来是站不住的,却最终还是站稳了,却不敢走动,因为双腿正不住地打颤来着,稍有不测,这便有可能倒下来。
“快来人哪,我受不了了。”花伯此时又叫了起来,并不敢走动一步,不然的话,这便可能如上次一样,生生让这水泥把自己的头压住了。
卡车司机因为吃得过多,拉肚子,这便离开了这个地方,去茅厕去了,此时正拉屎拉得舒服,并不想出去。只能是靠少秋了,不过少秋也是累得够呛,本来亦不是什么干苦力的料,却在此时,看见花伯如此,这便不得不走上前来,把这水泥接住了,之后再扛上自己的肩膀。
花伯也不管这大雨大不大了,一屁股坐在泥地里,望着这天空,但见乌云翻滚着,大雨一时半会儿,要停住,这怕不成。这便坐在泥地里不住地喘气来着,只扛了一包水泥,这便累得不行了,此时闭上了眼睛,想好好休息一会儿,反正有少秋扛着,急什么。
正在此时,卡车司机开动了马达,但见这卡车一时之间,打开车灯,轰隆隆地叫着,转了个身,这便扬长而去了。离去之时,尚且在这花伯的身上溅了不少污泥,而一个石子亦是打在他的脸上,砸破了鼻子,正不断地流着血来着,不然的话,他可能还在睡觉,根本就不知道这卡车司机把这车水泥悄悄拉走了。
“唉,我的水泥!”花伯朝前追了一阵子,因为如此一卡车水泥,颇花去了自己不少钱,此时说走就走了,这不是要人的命吗?
不过追了一阵子,这便追不动了,一时之间,只能是趴在路上,不住地喘着气,骂着这卡车司机的娘。可是这卡车司机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转了个弯,这便不见,只留下一片可耻的夜色在花伯的面前,此时见少秋呆在自己的身边,这便狂扇了他两巴掌,“特么都是你不叫醒我,不然的话,这一卡车水泥至于让人拉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