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这个问题无解?不对,如果无解你就不会和雷俊达成后面的密谋了。”
“对,当然不可能无解,所以,我和雷俊商量了一下,决定换个名义,也算是种商业模式创新吧。”
“具体说说呗。”
“我们可以推出一种业务模式,叫‘旧机回收’,不说服务租赁——比如初心2代手机,新机还是卖4999块。然后只要客户买回家使用得当、各种条码保存完好、回收时硬件初测没有不当损坏。
那么,只要使用时间不满1周年的,我们按照原价的5%回收,使用时间不满2周年的,按照2%原价回收。
大多数用户买个手机,买的时候都是自我心理暗示,这个手机可以用好多年,所以掏5块也不觉得贵,但是实际上其实也就用一两年就扔了。我们搞一周年5%原价回收,其实就相当于一年的租金是半台手机的售价,但用户的心理体验会好受很多——
他们会产生一种错觉,这台手机的产权‘所有权’是他们自己掌握的,然后就觉得自己赚到了,回收的时候,也是他们‘亲自处分’了这份所有权。比因为租赁合同到期被房东赶出去好受多了。”
一个是赏光,一个是施舍。对于窖藏老财遍地的中国市场,这种心理暗示的差距太重要了。
费莉萝也不得不承认,顾莫杰和雷俊想的这套招数很毒。
“听起来很厉害的样子,不过这个和租还是有区别的吧——租,就等于没有保证一定要给客户崭新的新机,别人租过收回来的旧机还可以再次出租,只要确保租户手上的东西好用就行。
你现在这种回收模式,回收回来的旧机难道还拿去卖翻新机么?被人查出来的话,对品牌形象伤害很大的吧。”
“卖翻新机怎么了,咱不用初音的品牌不就好了么。回收之后,整机电路检测,换掉壳子,用没有初音logo的壳子,再稍微升级几个元器件,然后便宜卖不就好了。整机不可靠的,就留着作为模块化维修的备件。
苹果公司其实一直都在卖翻新机——哪怕是在他们没有试点租赁手机之前,就已经这么干了。翻新的货源,来自于质保期内的返修机。在乔布斯看来这是正常的:用户凭什么去质疑iphone是不是全新机呢?
买卖合同上不是写了质保期一年的么?只要质保期内不出质量问题,旧的又如何?一年的质保期,在乔布斯的先进理念看来,就是一年的租赁合同。一年之后还没坏,本来就是乔布斯额外恩泽赏赐给用户的,用户怎么能认为是理所应当的呢?”
费莉萝在这个问题上,还是图样了。听说竞争对手都这么干,她也就不再质疑。
好歹初心手机回收之后,不会打初心的牌子再卖出去,反而还会换一个崭新的壳子。
一个塑料壳么,模具费开完,量产也没十几块钱。
装进去之前波峰焊复检,电路板重喷三防漆,也够对得起用户了。
“所以,你把那个‘小米’的品牌,留着做回收翻新机用了?”
顾莫杰肯定地说:“是的,初心1收回来之后,旧货翻新、加点功能再卖,可以压到千元机的档次,最多不超过12块,便宜三分之一以上,也足够安卓系统进一步加速扩张了。2代目前估计没什么人回收,将来再说吧。”
顾莫杰可以指天发誓,他真没指望这个小米在硬件上给他赚回来钱。
他也不稀罕这些凑跑分的低端机给他来钱。
纯粹是为了加速安卓系统的跑马圈地,为初音系的整个app生态盘活用户规模。
初音已经是国内头号移动端巨头了,藤讯今年之内就会被他边缘化。中国的智能机覆盖率越大,他个人是最大的受益者。
这事儿要想彻底做好,还有很多工作需要做。
比如,目前“初心”的体验店,全国范围内依然只有几百家的规模,那肯定是不行的,要进一步提升线下门店覆盖率。否则光靠快递的物流渠道回收旧机,肯定会导致很多纠纷。
每一台手机的回收,需要线下的门店店员当面用仪器简单测试,确保机器有回收价值。如果任由消费者寄回来,公司再集中检测,就很容易说不清。而且退货的消费者对于物流包装的管理也不如专业厂家那么谨慎,很容易造成二次损坏。
这些活,顾莫杰都想到了,过去这半年里,“初心”手机的旗舰店也在逐步增多,确保全国每个地级市至少都要有店,而二线城市每个区都要有,这几项相加,就有上千家之多了。
每年的房租成本加起来就是起码好几亿,别的林林总总还没算。顾莫杰并不擅长线下的生意,只能是交给提出想法的雷俊亲自抓总负责,公司该找的外协资源都找起来,该利用的线下综合渠道也得谈。具体的细节,顾莫杰也就不管了。
一切的计划,时间线都是按照如今的需求安排的,渠道成本砸下去之后是盈是亏,谁也不敢保票。
至少,也算是一种商业模式的创新尝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