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假期后又是周末,吴昔柳就在医院里继续照顾着陈老太。
这日,当她喂着老太太喝粥的档口,龙警官他们又找上门来。
他们与老太太寒暄几句后,定定看了吴昔柳一眼就走出了病房。
这些天的相处,养成了默契,吴昔柳不动声色地安顿好老人后就推托打热水就走出病房,来到了走廊尽头的花园中。
“龙警官,是有什么收获吗?”
龙景拿出含在嘴里的棒棒糖,看似随意地也从衣服口袋里拿出另一个新的棒棒糖问道:“要吃吗?”
“谢谢!”
吴昔柳接过棒棒糖也撕开包装塞到嘴里吃了起来,两人并肩坐在花园的石凳上,静静地对视着,视乎要从对方眼中看出点什么来。
“你有事瞒着我们。”
“你们还不是能查出来,不是吗?”
龙景靠在石凳背上,仰视着蔚蓝上的天空,神色忧郁,正愁着这般伤人的话不知道如何说出口时,吴昔柳看了他一眼,也做出与他一样的动作,嘴里叼着棒棒糖,眯着眼睛仰视着天空,主动地提起那片禁地。
“上个月,我与陈敏儿在书店偶遇,一番交谈后她知道我的近况过得很是不好,试着向我推荐兼职。当时我对来钱快的兼职深表怀疑,后来她耐心地向我解释后,我相信了,将自己的个人写真发给她,不久就得到了试用的机会。”
龙景见她停下来没再说下去,叹了口气,主动接着她的话:“可最后你并没有去,是吗?”
“是的,我胆怯了,他们要我去书店拿线索,事情透着说不清的诡异让我毅然选择退出。”
“你脸上的伤是那时候留下的?”
吴昔柳点了点头,眉头轻皱着说道:“我并不是有意隐瞒你们,只是,我不希望敏儿死了还被世人不齿,明明她没有做错什么,错的难道不是这个吃人的社会吗?”
龙景经过这些天来对陈敏儿的深入调查,知道她母亲周桂芳在丈夫出事后没多久就改嫁给一个丧偶的房地产商,表面上看似风光无限,其实那个房地产商只是需要一个照顾家庭的保姆,娶她也只是想让她照顾自己未成年的儿子。
当时周桂芳带着她改嫁进廖家,可没到一个月,这个做亲妈的竟然将女儿赶回姥姥家,更是狠心地不给生活费。
丧子地孤寡老人带着这个十岁的小女娃,靠着捡菜市场的烂菜叶裹腹和卖废品为生,好不容易才拉扯她长大成人,可偏偏祸不单行,多年营养不良再加上老病缠身,陈老太太一夜之间病如山倒,去到医院才被确诊是胃癌。
从老太的口供中更是得知,得知病情后,她一心求死,不想拖累孙女,却不料陈敏儿在一连半个月的深夜外出兼职后,竟说存够手术的钱。本来老太还有所怀疑,可陈敏儿推托这二十万的治疗费用是周桂芳借的,这才放心地接受了手术,只是没想到术后竟昏迷了半年之久。
那日唤来周桂芳了解情况才得知,她根本就没有得到陈敏儿的求助,更何况即使问她借也不可能借出钱,作为续弦她是没有丝毫的钱财做主权。
正是因为这一矛盾点,让龙景他们不眠不休地追查了两天,终于在昨晚根据申请特权向电讯公司申请了恢复了电话通讯记录才让这事情浮出了水面。
“你认识那个叫蒋佳宝的女生吗?”
“或许就是她们口中的宝儿姐吧,我也只见过一次而已,对她们的事几乎是一无所知。”
“你有办法继续接近她们吗?”
吴昔柳猛地转过头,问出心中的疑问:“难道说”
龙景会意地点了点头,偏过头神色认真地询问着:“你愿意为自己的朋友冒险吗?”
“好!”吴昔柳几乎是没有丝毫犹豫,坚定地答应了。
“可这事并不如你想得那么简单,我怕你不能全身而退,私心是不希望你冒这个风险”
“可你还不是做出这样的请求!”
是的,警局高层的意思是希望吴昔柳作为诱饵钓出身后的大鱼,这也是目前来说最好的办法。
入夜,天边布满了落霞,吴昔柳穿着一身便装就来到了集合的地点。
其实这里所谓的集合地点就是一处偏僻的公交的终点站,她低垂着头跟着她们上了破旧的公交车,行进过程中被阳光晒到褪色的座位发出吱吱呀呀的古怪声音唱了半小时,她们从起始站做到终点站。
下车后吴昔柳才发现这是一处开发中的荒野之地,目光所及之处没有丝毫人烟,一想到无路可逃手心就不禁冒出了细汗。
“昔柳妹妹你可要好好跟着我们走哦!”
说话的人可是那日有份揍她的人绰号妮妮,只是几天,她们竟像会变脸般又做出一副令人作呕的亲昵样子,真是让她胃忍不住一酸,可面上却还是挂着冰冷如常的表情,只是礼貌地对她点了点头作应。
这一走也没有过多久,穿过寂静无人的工地,走进一栋别墅里,漆黑中她们纷纷拿出手机打开手电筒功能,来到了地下室。
门被推开后,里面竟然别有洞天,震耳欲聋的音乐,炫眼的灯光闪烁着,烟雾萦绕的偌大地下室里舞台、吧台、桌球,微型高尔夫场地,恒温泳池,甚至是特殊娱乐设施一应俱全,偏隅一角竟有围成半圆形的大型沙发目测可以坐下二十人。
当她们出现在门口时,房间里的戴着特色各异面具的公子哥们无一不欢呼起哄着。
面对招手,她们熟稔地走到相好的身边,只剩下吴昔柳不知所措地落单显得无比傻气地站在原地。
那群公子哥们看到这一幕纷纷撇下身边的美人,摩拳擦掌地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贪婪地脸上露出志在必得的笑容。
忽然一个响指打响,一个穿着侍应小西服的男子快步走来,麻利地为他们收拾好偌大的茶几,每个主子面前放着数量各异的码得整齐的筹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