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贵桥关扑店的总店在潘楼街,是一座占地约五亩的大店,距离旧曹门并不远,大概只有两里左右。
数百名义愤填膺的赌客很快便赶到了位于潘楼街的总店,总店前同样挤满了前来兑奖的赌客。
当冯京和范宁分别考中省试进士科第二和童子科第一后,下注买他们的赌客大增,当然,他们纯数也大大降低。
范宁纯数变成一纯,下注一贯钱,只能赢两贯钱。
就算是这样,还是有不少人赢钱,至少赌注翻了一倍。
当数百名旧曹门富贵桥关扑店的赌客赶到潘楼街总店时,大门前顿时乱成一团,吼声、骂声此起彼伏,还有人用石头砸向店铺招牌。
富贵桥关扑店的大东主张尧承此时就在总店内。
张家三兄弟,大哥是张尧佐,老二张尧封,老三便是张尧承。
天子最宠爱的张贵妃其实是老二张尧封的次女,因为张尧封死得早,张贵妃便被张尧佐养大,视为己出,张贵妃也称张尧佐为父。
张贵妃得到眷宠,张家自然也鸡犬升天,不仅她生父被追封为清河郡王,张尧佐更是封为郡公、太尉,手握三司大权。
张尧承也被封为卫州刺史、邯郸县伯,他对财富尤其贪婪,便依靠家族的支持,在京城开了富贵桥关扑店,从此财源滚滚。
张尧承原本只是一个农民,小家子气很重,在他看来,开关扑店只能赚钱,绝不能赔钱。
所以当他听说旧曹门关扑店要赔一万两千多两银子后,恼羞成怒的张尧承便立刻做出两个决定。
第一个决定是关闭旧曹门关扑店,其次便是开除经办这件事的掌柜,所有目的只有一个,绝不承认将导致他损失一万两千银子的三票关扑下注。
这时,一名掌柜跑进来小声道:“东主,有不少旧曹门点的赌客来了,在外面闹呢!”
张尧承也听见了外面的叫骂声,他眉头一皱问道:“有多少人?”
“大概三百多人?”
张尧承也要考虑到关扑店的名声,他背着手走了几步道:“给他们兑奖,单票只限于两百两银子内,超过这个金额,必须要我批准,另外,那三票下注视为假票,一概不准承认,知道吗?”
“我明白了,这就去安排!”
掌柜匆匆去了。
张尧承稍稍松了口气,如果今天熬过去,那应该就没有问题了。
.......
在大掌柜的一再保证下,来自旧曹门关扑店的赌客们终于安静下来,并排起长队准备兑换。
明仁将范宁拉到一边低声道:“关扑店答应兑换了,我们要不要拿去兑换?”
范宁冷笑一声,“别傻了,如果他们现在肯兑换,那就没必要关闭旧曹门的店铺。”
“那我们该怎么办?”明仁的心又悬了起来。
“听我的,你先去把苏亮的小额中奖单兑换出来!”
“你是说,先留下证据?”明仁脑子灵活,反应极快。
范宁点了点头,明仁立刻笑嘻嘻道:“你是新科进士,不好出面,这件事我出面来办!”
他转身便钻进了队伍中,不多时,他便拿着一袋银子出来,还有一张已兑付的存根联递给范宁。
范宁接过底单,就是苏亮给他的底单,只是上面盖了一个已兑付的印章,这注关扑就算结束了。
“怎么样?痛快吗?”范宁笑问道。
“兑付很痛快,什么都没有问,据说低于两百两银子就好办,刚才有张三百五十两银子单子,说要特殊核对,迟迟不肯兑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