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是省事了，只要这一家谈妥，海上马车夫的巨大运力，就可以为华美所用了。你东岸工业再发达，能造的船再多，面对华美高超的合纵连横手段，也得甘拜下风。

卡米尔和苏子宁的谈判一谈就谈到了晚上，第二天接着谈，中午的时候，双方签了一卷厚厚的协议，这还是苏子宁来的时候，在船上早就把协议写好了，只是在上面适当改动而已。

苏子宁还想和港口巧遇的瑞典人签协议，然而被赫德拉姆拒绝了。

瑞典现在没有紧迫的必要投靠华美，作为半军方势力，保持独立性是很必要的。将来传说中的大移民时代，这股运力到底靠向那边，赫德拉姆还要根据到时候的国际形势来判定。

等送走了苏子宁，卡米尔尴尬地在股份转让协议上签了字。接受了代理提督的证明文件。

老奸巨猾的库恩趁着华美人拜访，直接把问题推给了卡米尔。卡米尔已经以代理总督的身份代表荷兰跟华美签了协议，这股份啊，代理总督啊自然都默认了。

库恩心情甚好，“卡米尔啊，很有本事嘛，跟华美人谈判像模像样的，能争取的好处都要到了。单就外交能力一点，比我可强多了，那个苏子宁临走的时候说的‘后浪’没说错啊。”

苏子宁的“后浪”当然还有其他含义，可以卡米尔如今的资产，这后浪当得可是妥妥的。

“你签的协议，连阿歌特商会也包括了进去，怎么？知道她们在哪儿了？赶紧去找啊，我那个儿媳妇率领船队做生意的本事可是比你强，这是咱们库恩家族的幸运啊。”

卡米尔的脸红了一下，却也没有反对。

“不要因为丽璐仇恨我，就担心起来，这一点我可比你了解她。那可是个胸怀大志的主儿，当初我一见之下，就知道难以收服，才下决心除掉的。

为了咱们荷兰的国家利益，丽璐绝对会同意咱们荷兰人团结在一起的。你不妨任命他为东印度公司远东分部的总经理，作为代理总督有这个权力的，给总部备个案就行。

这样在商业上她做主，你直接辅佐她就行。不过你作为总督，还是要有自己的武装。达维易、盖欧古！”

两个狰狞的汉子走了进来，“你们两个，以后要好好辅佐卡米尔。”

两位分舰队的提督向卡米尔弯腰敬礼，“少爷好。”

库恩已经拄上了拐，走过去拍拍卡米尔的肩膀，“我能为你做的，只有这些了，荷兰的未来，就看你们的了。

就算咱们商会要转型单纯从事商业，这护卫的武力也是必不可少的，要好好待我这两个左膀右臂。我就要马上回国，和你妈妈共度晚年了。

不要学我不好的一面，光顾着事业。等远东安顿好了，早点儿回阿姆斯特丹，把那个财迷小丫头也带回去，我是一定会参加你们的婚礼的，我和你妈妈，可都等着抱孙子呢。”

摆脱了官方身份的库恩，已经完全变成了一个慈祥的老人，卡米尔望着自己曾经深恨的男人，喏喏地叫了声，“父……父亲。”

库恩等了十几年，终于听到了这天籁般的声音，心怀大畅，一瘸一拐地，潇洒出门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