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世纪初，钢琴还没有发明，五弦吉他这种东西一看就是下等人走街串巷的玩意，在酒吧里给水手们弹还行，上不了台面。

瑞云表演的这古筝，一看就是逼格满满的东西，对有志与成为贵妇的女学生来说一定非常有吸引力。

还有东方的舞蹈，瑞云长袖轻舞，仙气飘飘，这才是真正的艺术啊。

在鄙陋偏远的番邦法兰西，芭蕾舞要到路易十四时期才在宫廷里诞生，现在民间固然喜欢围成一圈跳舞，那一看就是下等人，弗拉明戈也是酒馆里的玩意。

宫廷和贵族家里流行的扭屁股的波斯湾，舞技虽然精湛，跳的人却是下等的以色娱人的舞女，上不了台面。瑞云这个才是文人雅士聚会的时候该玩儿的东西嘛，贵族夫人跳起来也不失身份。

其实校长大人不知道的是，那种扭屁股的波斯舞其实瑞云也会的，不过在大学表演，不能失了格调，所以表演的都是艺术性较强的东西。

总之校长对瑞云的艺术水平赞叹万分。当然他知道柳教授的学问可能更深厚，但哲学这玩意不是谁都能懂的，而瑞云擅长的艺术却是更有感染力。

法兰西人一直以引领欧洲的艺术和时尚潮流自诩，除了意大利人，法兰西人谁也不虚，有志者还一直以赶超意大利为目标。

然而上次参加完伦敦的沙龙，校长大人觉得这粗鄙的英国佬就要在文化上赶超上来了，一直深为忧虑。

如今瑞云这个大艺术家自己找上门来，这东方艺术要是从波尔多散播开来，波尔多有可能会成为法兰西除巴黎以外的另一个艺术中心。

当下校长召集了下午没有课的教师和学生，对新鲜出炉的瑞教授的艺术课进行了试听，搜集学生们选修的意向。

瑞云兰心蕙质，和法兰西丈夫一起乘了三个月的船，朝夕相处，又是特别努力地学习，这法语已经讲得相当不错了。

一个多小时的展示课下来，瑞云的艺术水平征服了所有在场的老师和学生。校长搜集了意见，大多数学生都愿意选修水墨画，这个没有语言障碍，又是新鲜时髦的玩意。

所有的女生都想选修古筝和舞蹈，要是掌握了这两门东方才艺，以后能钓到的金龟婿会升一个很大的档次。

书法、诗词和东方歌曲则只有很少的人选学，因为有汉语这个拦路虎。

临走的时候瑞云说，自己所教的这些才艺，都需要特殊的工具，比如古筝、汉服、笔墨纸砚、丹砂和青雘等，那需要学生自备，采购需要一段时间。

自己正好要去南特公婆家拜访，再熟悉一下法兰西的生活，三个月后再来开讲正合适。

学生们表示这些材料三个月买到毫无压力，明国太远，找人从那里代购是来不及的，但波尔多就有东岸的商栈，这帮宋人想必明国的东西都会做，订做虽然昂贵，这越贵才越能凸显身份嘛。

而且听说华美在西班牙有商栈，乐器笔墨这些东西他们好像更加擅长，尤其是大名鼎鼎的杨雯雯生活艺术公司，时尚服装已经风靡欧洲，订做一些汉服想必完全不成问题。

西班牙很近，两国虽然是敌国，可是葡萄牙人往来交易非常自由，找他们代购一下，容易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