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疏忽了!”古元佑不好意思勉强一笑:“臣遵旨!”
君臣就此议定。在古元佑的帮助下,古清华很快联络上了宫里的古耀之,将宫中如今的防守摸得一清二楚。三天之后,苏浚又带着人悄悄潜入羽林军营,将古青霜和慕天南留下掌控的人出其不意的除去;当天晚上,城中宫里宫外突然起事,已被理亲王府侍卫暗中盯梢监视的古青霜和慕天南安插诸人被同时除去,羽林军突然冲入城中,控制了皇宫、六部府衙及各大城门。次日天刚刚亮,众臣便得到消息:陛下回朝了!
众臣大惊之下不敢怠慢,慌忙穿上朝服朝冠,匆匆入宫,往举行早朝的神龙殿而去,不多时,便聚了一殿乌压压的人,各自心头忐忑,三三五五压低声音谈论着。
当盛装金冠的古清华牵着古耀之的手缓缓而来出现在朝堂之上时,诸臣们无不目瞪口呆,怔怔的望着古清华,身体僵了,脑中也空白,连下跪行参拜之礼都忘记了!
古清华携了古耀之坐在旁边小椅上,凤目凌厉一扫,轻轻摆头,黄金流苏泠泠轻响,“诸位爱卿,辛苦了!”
当古清华那摸不透情绪的声音在殿中沉沉缓缓响起,诸臣才如梦初醒,忙不迭跪伏在地,俯首磕头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平日里那极具默契整齐划一的声音因张惶而略显得参差不齐。
“都平身吧!”古清华抬了抬手,再开口时语气已然缓和许多,神情也柔和了一两分。
“谢万岁!”诸臣暗自吐了口气,依着品佚缓缓起身,这一刻,大家的心居然不约而同的都是一定,如同有了主心骨。
“陛下回銮,实乃朝堂大幸,万民大幸!微臣等日夜提心吊胆,终于等到这一天了!”礼部尚书于何时出列,向上弯腰拱手,声音因激动而带着轻颤。
于何时此言一出,犹如一石激起千层浪,诸臣顿时争先恐后的表示忠心和忧心,朝堂上响起七嘴八舌的哄哄声。
古清华那袖中握着的拳攥得紧紧,面上没有一丝表情,心中只是冷笑,她失踪的时候,他们有谁找过她?关心过她的下落?古青霜找了个那么烂的理由带兵征讨苏严,这帮家伙居然没有一个抗争阻挠的,这时候倒来歌功颂德?一个个的,都当她是傻子不成!
古清华只是冷冷的瞧着,她早就看这些人不顺眼,本打算除掉慕弘如之后顺带狠狠整治这一批尸位素餐的墙头草,却不料后来有变。如今虽然回来了,但大局未稳,也不必急于一时,等摆平了古青霜,再来算账也是一样。
古清华不开口,只是不动声色的瞅着下边,任由他们表现,她想看看,到底他们能耗到几时!到底几时,才会跟她提起该提的事。
诸臣甚是尴尬,本以为古清华会出言接应,然后顺势将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君臣和和乐乐平缓下来。不料她只在那听,目光炯炯打量着下边,似是倾听又似出神,半句话也不接。这一来,诸臣反倒不好停下来,只得硬着头皮继续搜肠刮肚的歌功颂德,直到最后实实找不到可说的话了,声音才渐渐的低了下去,慢慢消失。一个个目瞪口呆、不知所措的站在当地。
古清华仍不搭话,端坐在上,眼光缓缓从左扫到右,再从右扫到左,偌大的神龙殿一时静寂无声,人人心怦怦的剧跳着,却是连大气都不敢喘,生怕呼吸声出挑了被陛下捉住错处。
如此下去终非了局,吏部左侍郎钱翼在诸臣的眼角余光射杀下不得不硬着头皮出列——这原本该是吏部尚书的事,但吏部尚书在除夕之夜已经被古清华的人趁乱杀死了,之后古清华一直“养病”,后来又被苏侧夫“掳走”,吏部如今便由左右侍郎及手下几位堂官主事。
“陛下,叛贼慕弘如伏诛后,陛下受惊,微臣等护驾不周心中惭愧,有负陛下圣恩,请陛下治罪!”钱翼颤抖着声音开口,说着一撩袍子又跪了下去。
“请陛下降罪!”诸臣一齐趁势跪了下去。
“治罪?降罪?尔等可知何罪?”古清华的声音听不出喜怒,目光却是蓦地转过一划凌厉。
钱翼哑口无言,额上迅速布满了一层细密的汗珠,因为俯首在地,汗珠往下聚集很快连成条条细线缓缓流过鼻尖,痒痒的像有千百条小虫子在蠕动,但他却是一动也不敢动。群书院qunshuyua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