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哥舒天冷冷道:“怎么?连他的书房、内室、密室都搜过了?”
“皇上!”萨剌脸色大变,双膝一软跪了下去,俯首在地不能言语。他想不到,怎么连这哥舒天都问得出来。
“萨剌,谁给你这么大的胆!”哥舒天勃然大怒。本来问这句话只不过是个试探而已,但是萨剌那一瞬间的犹疑和随后大变的脸色已然说明了一切,不幸的,他又猜中了!
哥舒天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恼怒,他只知道,这几天他实在是太不顺!哥舒复,他从前是小看了他了!他派去的人被他的人挡在门外,他的人不敢搜他的府邸却回来欺骗他!好,很好!
萨剌见哥舒天气得双目圆睁,脸色蜡黄吓得魂飞魄散,只能先顾眼前哪还管的了以后,他赶紧磕了个头急急道:“皇上恕罪!卑职不敢欺瞒皇上,鲁西王府上家奴们态度嚣张人多势众,对卑职等百般刁难,卑职等——”
“哼!”哥舒天咬牙:“朕不是下了圣旨吗?鲁西王府的奴才敢抗旨?”
萨剌一声不吭,给哥舒天来了个默认。哥舒天只觉气血上涌直冲脑门,冲得他手脚发凉,眼前一阵一阵的发黑。
“不知死活的奴才竟敢抗旨,朕饶不了他们!但你们,也罪无可恕!既然如此,你们就该明白给朕回实话,竟敢欺君?朕若不是多问一句,萨剌,你就打算这么瞒着朕过去了?”
“卑职该死!”事已至此,萨剌除了求饶再无二话,他磕头惶恐道:“卑职,卑职胆小怕事卑职该死!求陛下恕罪!求陛下再给卑职一个机会将功折罪!”
“哼!”哥舒天气得胸口窒闷,直挺挺跨着两条腿端坐在龙椅上喘着粗气。
“没用的东西!”哥舒天恨恨道:“带人将鲁西王府给朕看死了!这回若是再出差错,朕新罪旧罪一并罚!”
萨剌知道皇宫中肯定有哥舒复的耳目,自己将他给卖了,纸包不住火,这事迟早会传到他的耳朵里,这提心吊胆、担惊受怕的日他不想过,索性倒不如一不做二不休!萨剌心一横,便又向哥舒天磕了个头,为难道:“陛下,鲁西王府一个个都非等闲之辈,狡诈阴险得紧,卑职担心,担心能力不够坏了皇上的事,求皇上多派给卑职一些人手——”
“放肆!”一个小小的侍卫队长居然也敢跟他讨价还价起来,哥舒天刚刚消下去的火气“腾”的一下又窜了上来。
“皇上恕罪!卑职,卑职——”萨剌满腔的欲言又止,又委屈又为难又惶恐又害怕,脸上表情一应俱全,连眼神都发自内心!
哥舒天睨见他这样,脑渐渐冷静下来,不由得暗自心惊。他一直知晓哥舒复势力庞大,但却没料到庞大到这个地步,他府上的人,明着暗着都敢拿他的圣旨不当一回事,他不信这里头没有哥舒复的纵容和默许!
“你细细说来,鲁西王府中,究竟是怎样?”哥舒天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望着萨剌的眼神也沉静了许多,温言开口道:“你想清楚了再开口,不用着急,想仔细了,朕要听实话!若是日后对出来你有半句虚言,萨剌,朕的手段,你是知道的!”
“卑职不敢!”萨剌惶恐,果然收敛心神,一边回想一边战战兢兢又强自镇定慢慢回话,添油加醋将哥舒复府上一众侍卫家将家奴告了一状,明里暗里的将哥舒复也牵扯了进去。
哥舒天的神情越来越平静,双眸沉静如波澜不起的潭水,脸上也是纹丝不动,但萨剌却是越说心里越有底。他了解哥舒天的脾性,哥舒天越是这样,就表示他心中越是愤怒,就表示他几乎完完全全的把他的话听了进去。
萨剌说了小半个时辰才停,然后匍匐在地,一声不言语,等待着哥舒天的裁夺。
“下去吧!“哥舒天淡淡开口,倒引得萨剌仰头一望。
“在宫中候命。”哥舒天挥挥手,似是不耐烦。
“卑职遵旨!”萨剌心中暗喜,只是一怔之间便明白了哥舒天的意思。先前他让他在哥舒复门口盯梢,还仅仅是对哥舒复起了防范忌惮之心,那么此刻他索性让他在宫中候命,只能说,他根本已打算跟哥舒复翻脸,防范不防范已经没有意义了!
哥舒天一个人在殿上沉默了半响,冷静的思考即将到来的抉择。他绝对不能容忍一方明目张胆不把他放在眼中的势力在眼皮底下存在,从前不知道是不知道,如今既然知道了,就绝对不能忍!
哥舒天有所动作,哥舒复也在暗暗准备着。次日,古清华和苏浚便得到消息,哥舒复在瀚宇城北面两百里外的大本营有调动的迹象,古清华和苏浚相视一眼,二人都明白,先前的煽风点火已经起了作用,就连苏浚也直叹没想到效果来得这么快。
古清华却是淡淡瞥了他一眼微微笑了笑,苏浚不知,她前几日先后在他二人处呆过,那两人之间的矛盾有多深厚稍微有点眼力界便能看得清清楚楚。群书院qunshuyua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