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古清华眼睛却是一亮。
苏浚没有直接回答她的话,却道:“户部尚书刘嘉,陛下可将此人收为己用。刘嘉是管理天下赋税财政户籍的,此事若有他支持,陛下便赢了一大半。”
“那么剩下一小半呢?”古清华问。她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
“剩下一小半,就看陛下怎么周旋坚持了。”苏浚道。
古清华复杂的瞟了苏浚一眼:他远远比她想象中要聪明的多!
“刘嘉此人性子圆滑世故,说白了就是懦弱胆小,哪边强他便靠向哪边,何况,他如今真正在陛下手下办差,陛下要收服他,应该不难。”苏浚又道。
“你说的不错,朕这就传刘嘉觐见!”古清华缓缓点头,不等苏浚出言,扬声便唤刘忠明,吩咐了旨意。
苏浚有些哭笑不得,无奈道:“陛下何必如此心急!陛下,可想好了要怎么同他说吗?”他才刚刚提出建议,她那厢就吩咐传人了,这也太——
“怎么说?”古清华望他一眼,下颔一扬,斩钉截铁、干干脆脆道:“当然是明明白白同他直说!哼,刘嘉这个人是个八面玲珑四面光的琉璃蛋,若是不逼他、不一个字一个字跟他摆得清清楚楚,他有本事同你含糊到底。等会他来了,你且到屏风后听一听,看朕怎么收拾他!”
“是,臣夫等着瞻仰陛下雄风!”苏浚不由“扑哧”一笑。
古清华自己也忍不住掩口“咯咯”笑了两声,一想才刚刚跟苏浚闹过别扭,不能这么快给他好脸色,便又收了笑,抬手要茶喝。
一时刘嘉来到,古清华至正殿接见,苏浚依言躲在殿后屏风,暗暗听着。
刘嘉有些纳闷,不懂古清华为何召见,来的路上已经细细想了一路也想不出来这些日子自己有哪里做得不对又惹毛了她。
越是想不出来,刘嘉心里越是害怕。见了君上,慌忙跪下俯首,恭恭敬敬道:“臣户部尚书刘嘉,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意外的,那一声“爱卿平身”没有如期响起。刘嘉心里“咯噔”一下,伏在地上的身子颤了颤,双手撑地,一阵一阵的凉意由地砖侵入掌心,传遍体内,令他竟觉浑身如置冰窖。
“朕比议政王,如何?”古清华冷不丁问。
“啊?”刘嘉脑子里“嗡”的一下,没古清华这没头没脑的话轰炸得晕头转向,下意识抬起头,微张着嘴,向上望着,眼神既惶恐,又迷茫。
“朕问你话,朕比议政王,究竟如何?”古清华冷冷开口,板着的俏脸面无表情。
刘嘉汗流浃背,只觉口干舌燥、两眼昏花、头晕目眩、气息不宁、脑子混乱。
这、这叫什么事!
“臣、臣——不、不敢妄议君上!”刘嘉舔了舔焦干的唇舌,涩然应道。这种议论,他岂敢乱说?他跟别人一样,也只有一颗脑袋啊!
古清华却低笑起来,道:“这是君前奏对,怎谈得上是妄议君上?你若不说,便是欺君罔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