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臻听了这话越发急起来,一想着近在咫尺的皇夫之位就这么失之交臂,从此将失去多少好处,就更加心急火燎!他见古耀之和小全子都是小孩,也不甚在意,忙道:“我真是议政王世子,这等大事怎敢撒谎?方才我漫步来到此处,本打算进来小做休憩,许是打扫收拾的宫人不知我在里边这才误锁了门!不要再啰嗦,快快替我找人开门!出去了,本世子保你二人荣华富贵享之不尽,决不食言!”
古耀之作出很感兴趣的样子,想了想,笑道:“好吧!我们信你啦!可是,我们两个地位微下,又是小孩,即使见着人说了,旁人也未必会信,不如世子爷给奴才们一件足以表明身份的信物,这样,岂不少了许多唇舌?”
慕臻一听也有理,心急之下也不及思前想后,当即摘下自幼佩戴在身上、刻着议政王府标志和自己别号的四指大小椭圆形羊脂白玉佩,从门缝向外递了出去,道:“给你们!无论谁见了这个,都知道是议政王府本世子的东西,快去快回!”
古耀之一把接了过来,笑道:“好嘞,世子爷放心,奴才们这就找人去!”说着拉着小全子,一溜烟飞跑下台阶去了。
“快去快回,我可等着!”慕臻吐了口气,心头缓了一缓,复又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生怕金波堤那边的宴会已经开始了!他越想越觉得有这种可能,侧耳细听,似乎还能听到隐隐传来的丝竹弦乐和一阵一阵的欢笑声……
“该死的奴才!若是误了本世子的大事,本世子饶不了你们!”慕臻冷哼一声,狠狠一跺脚。
慕臻正在急得心里头一万只猫挠上挠下,细碎的脚步声由远至近,他精神一振,忙凑近门缝往外瞧,却是一名面生的宫女。
那宫女一边台阶上走一边陪笑道:“里边可是慕世子?实在对不住的紧,雪灵姑娘叫锁的门,奴婢没理论便锁上了,不料却误将世子锁在里头!”小宫女一边说着一边已掏出钥匙在打开门,铜铁碰撞,泠泠清脆作响,此刻这声音听在慕臻耳内,只觉比任何仙乐都要动听。
“既是误会那便算了!”慕臻强压着心头不快说道,其实心里却存了“走着瞧”的心思。
“你动作倒是快点呀!”小宫女也不知怎么回事,光听见钥匙响成一片,半响也没打开。
“奴婢,奴婢这就好!”小宫女听他发火,越发慌了神,娇怯怯颤微微的声音几欲带着哭腔。
慕臻愈加发急,咬着牙瞪着外头却没再催她,生怕自己一催促,她一害怕就更慢了!
好不容易打开了门,眼前骤然大亮,脑门不由一阵眩晕,慕臻等不及适应这骤然改变的光线环境,抬脚急急往外边冲去。一脚跨上那高近膝盖的门槛时,小宫女冷不防伸脚将他一拌,慕臻情不自禁“哎哟”一声,身不由己向前一倒,恰恰将小宫女扑倒在地,小宫女立刻张开双臂八爪鱼似的紧紧抱着他,嘴里哭嚷着:“不要,不要,放开我,放开我……”
“你做什么,快起来!”慕臻身体砰然倒地震得胸口闷疼,不由恼怒叫道,只是他这气急败坏的声音立刻淹没在小宫女提高了两个层次的尖叫声中,消失得无影无踪连他自己都听不清。
慕臻低骂一声,大力挣扎着欲起身,不料这小宫女力气倒是不小,手足相缠,紧紧的抱着他,又是哭又是闹的,眼看他要挣扎着起了便狠劲在他腰间背后狠狠一扭一掐,疼得他龇牙咧嘴五官皱成一团眼泪都快飚了出来,凝起来的劲一下子又松了。
“岂有此理!”慕臻瞪着小宫女的眼睛快要冒出火来,咬着牙用力一蹬身躯,发觉小宫女的手松了不少,他一喜,正欲拼着劲再挣扎,突然发觉有什么不对劲,一抬头,顿时身子一僵,脸色惨白如雪,骤然放大的瞳孔直愣愣的瞪着围观的一队侍卫,还有当中目瞪口呆不敢置信的一人,他看清了,是宗人府宗令理郡王……
上当了!又上当了!意识有一刹那的停顿随即想通,慕臻心头灰败一片,不由暗暗叫苦,“我——”他张嘴刚欲出声,小宫女“啊——”的一声惊天动地的惊叫将他欲言的话硬生生唬了回去。
小宫女动作利索的推开他,朝着理郡王跪下,垂首颤声道:“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奴婢,奴婢——”说着呜呜咽咽抽泣起来。
严守古礼的理郡王见这小宫女衣裙半解,钗环半落,云鬓松散,老脸一阵红一阵白,暗骂荒唐!他回身望了望萧炎领着的一队侍卫,清了清嗓子,板着脸向慕臻道:“慕世子,这——是怎么一回事?”
“郡王不是看见了吗?在下绊了一跤,恰巧与这位姑娘跌到一处,能是怎么回事?”慕臻铁青着脸忿忿回道。虽然已经知道自己中了别人设的局,但不用想,他也知道有胆量、有本事在这琼林苑中设局的除了古清华没有旁人。他再傻也不至于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将这种根本没有证据的事情嚷出来,污蔑君上的罪名,足够砍头诛灭九族的了!此刻他只盼理郡王碍于自己父王的面子,能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顺水推舟将此事当做一场误会。只要过了此刻,往后他大可来个死不认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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