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下旬,经过全国海选,经过鸿胪寺和礼部、宗人府三方层层筛选,皇夫候选人最终确定了下来,共计二十六人杀出了重围,名单得以递到古清华面前。
古清华展开大红烫金笺上龙飞凤舞、翰墨饱满的一个个名字,只剩下叹气的份。
这二十六个名字能代表什么?除了慕天南和慕臻这两个混蛋,其他的她几乎连听都没有听见过,而如今,却要在这其中挑出一个来做丈夫,真是想想都觉得可笑,更觉得可悲!
“陛下可想好了要挑谁?”湘琳在一旁问。须知凡事要躬亲这话一点不假,如果此时选皇夫的是她,她恐怕宁愿去死,看着古清华这般为难,不怕她生气的说一句真心话:她并不觉得这是多么难、多么惨的事。
“选谁都一样!”古清华目光百无聊赖在众名字上扫过,将那烫金红笺懒懒一抛,道:“只要不是慕老贼家的就成!”从全国青年男子中层层筛选,到最终将名单呈上来,她就不信,下边的人敢将那肥头大耳、猥琐不堪、缺胳膊少腿的人往她面前送!所以说,这些人相貌一定都差不到哪里去!她还能求什么?但求不是喂不熟的白眼狼罢了!
湘琳无语以答,瞅着她一副憋屈懊恼的模样忍不住抿嘴微笑。笑容未散,忽然神色一滞,忧心忡忡叹道:“可是,那老贼摆明了要把慕家的人安插进来,到时候,恐怕少不了一场争执了!”
“哼!”古清华冷笑,道:“那是必然的!朕可由不得他搓圆弄扁,这事上说什么也要周旋到底!”
“如果能想个法子,令慕家那两人出局,失去参选的资格,就好了!”湘琳道。
古清华目光一动,苦笑道:“说起来容易,那老贼岂有不防备着的?短时间内恐怕行不通了!不过,咱们也可早做准备。”
湘琳正欲问她要如何准备时,苏姑姑掀起珠帘进来,躬身行礼道:“陛下,宗令和鸿胪寺卿、礼部尚书三位大人求见。”
古清华和湘琳都是一愣,古清华有些烦躁的挥挥手,随口道:“让他们下去吧!有事没事尽往朕这来做什么?不是说了四月初八在琼林苑设游春宴吗?且看春宴上各人表现如何再谈后边的事吧!”
苏姑姑听罢不觉微笑,知道她这些日子为这选皇夫的事尽闹别扭、挑毛病,当下也不揭她的短,陪笑道:“奴婢也是这么说的,但三位大人说不是此事,另有别事需禀报陛下,听陛下裁夺!”
“别事?”古清华大是奇怪,想了想冷笑道:“也罢!让他们进来!朕倒也好奇,还有什么‘别事’能将他们三人牵扯在一块的!”说着起身,来至前殿。
那三人倒也不含糊,见过礼之后,不等古清华开口,鸿胪寺卿赵时宣赵大人便上前躬身,双手举着两封大红烫金封面的字笺呈上,垂首道:“陛下,这儿有两份候选皇夫名单,一为我大息国北边哥舒国二皇子哥舒宇,一为镇守北境的苏严大将军之子苏浚,这两份名单都是因为路途遥远以致耽搁了两日故此今日方至。若是旁人,自是原路退回不必说,但这,这,还请陛下定夺!”
不仅古清华,苏姑姑和湘琳也不由得眼睛一亮,大是诧异。
古清华命湘琳接过这两份迟来的候选名单资料信息,捏在手里,满心沉吟不定。自打十几年前息国先帝古凤倾与哥舒国打了一仗之后,这些年来,经过苏严的努力,两国边境渐渐又恢复了往日的和平,两国关系也在一定程度上得以缓和。
但是,这并不能完全消除当年两国之战所造成的裂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