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方和丹杏望着那三个恨字,都是面带惊奇之色。
“这,要这么说,这真凶,已经在钱塘府呆了二,二十年了?”丹杏颤声冲十方问道,同时又紧张地四下张望起来。
十方也是眉头紧锁,但却并没说话,而是将手中绘马重新挂回绘马架,之后沉思片刻,这才说道:“杏儿,恐怕这蝶园并非是真凶的藏匿之处。”
“不是真凶的藏身之处?”
十方点点头说道:“这蝶园自从当年钱塘城破就荒废至今,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将木制的绘马架完好保存下来,那就只有一个可能,这是后来有人模仿当年故事,重新复制了一个,放到这里的,而能做出这等事的,除了千代儿,那就只有方万秋了,而他们二人和这真凶可是有杀子大仇的,焉能和杀子仇人和睦共处在同一屋檐下呢?”
丹杏听十方这么一说,倒是略有疑惑问道:“你真能确定这就是方万秋和千代儿做的吗?虽说当年方万秋并没有获罪被诛,但毕竟都过了二十年了,也许早就不在人世了。”
但十方却反问道:“如果他们已经死了,那杏儿你说这绘马架又是谁做的呢?我想,总不会是那真凶做的吧?”
“或许,或许是他们的鬼魂呢?”丹杏说着又忍不住望了一下四周。
“鬼魂?杏儿,且不说这世上到底有鬼没鬼,就算真有鬼,那他们夫妻恐怕也早就去阴世和爱子一家团聚去了,哪可能还留在这阳间,受这丧子煎熬之苦呢?而且,如果这世上真的有鬼,那最多的恐怕就是冤死鬼了,但杏儿你又何曾见过有一个冤死鬼在阳间喊冤吗?”
丹杏听十方这般一说,皱着眉头琢磨了琢磨,才噗嗤一笑说道:“还真是如你所说,否则光这么多冤死鬼,早也能见到不少了。”
“所以,这世上根本就没鬼,有的,只是人在装神弄鬼而已。”
丹杏此刻也觉得这世上可能真的没鬼,因而瞬间胆子也就大了起来,当即恨恨说道:“真是可恶至极,干什么不好,非要装鬼吓人,等我抓住这装鬼之人,绝不能和他善罢甘休。”
但十方却轻轻叹了口气说道:“杏儿你也莫要责怪,我想,这装鬼吓人只是无奈之举罢了。”
“无奈之举?”丹杏倒是微微一愣。
十方点点头道:“其目的就是为了不让人接近蝶园,以免发现了这绘马架。”
丹杏倒是明白十方的意思,也忍不住叹了口气道:“唉,我就是这么一说而已,看了这绘马架,我也觉得这方万秋和千代儿挺可怜的,本来夫妻恩爱,又得锦绣麟儿,但却遭此横祸,以致都过了二十年,还无法替爱子报仇。”
“是啊,我想,当年在这同一个位置上,必定是有一个相同的绘马架,这做绘马之人,也必定经常在此睹物思人,怀念往昔,故而这绘马架上才会一尘不染,而且,他之所以要重做这绘马架,就是为了有一天大仇得报之时,好能将那同心绘马缺失的一片补上,只不过,这一等就是二十年,却至今都未能如愿,真让人也同情不已。”
十方是有意提高的嗓门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