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回事?”
但还没等十方弄明白,就见有个披头散发的女人,从眼前跑了过去,而在女人的怀里,还抱了个哇哇大哭,看样子像是刚生下来不久的婴儿。
自己听到的哭声就是这个婴儿发出来的。
十方一脸震惊地站起身,刚想问那女人这是哪里?却见那女人急匆匆好似逃命一般,虽然跌跌撞撞,脚步蹒跚,但却一转眼,就被半人多高的草丛遮住了背影。
“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我不是在灵隐半山上的东南王府里吗?可没听说钱塘府哪里有这么大的草坪啊?”
这时,十方已经看不到那个女人,也听不到孩子的哭声了,他又揉揉眼睛,四下一看,见前面不远处,有个高坡,再等他爬上高坡,举目四望,这下倒是看清楚了,但是人也彻地懵了。
就见苍天如一口大锅一般扣在大地上,而目力所及之处,只有绿茫茫的一片草海,一瞬间,十方就觉得好像天地间只有自己和那几头羊,其余的就是这无边的青草地。
“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好像是个大草原啊!”十方也不禁慌了神,就想从高坡上下来,去追上那个抱孩子的女人,好问问这到底是什么地方?
但还没等他从高坡上下来,就见几匹骏马好像从天而降一般,奔着自己就疾驰而来,瞬间就到了高坡前。
十方一看又有人来,也急忙迎着马上来人跑了过去。
那些马上人早看见了十方,纵马就把他给围了起来。
还没等十方张口问呢,却见一个全身铠甲,手持利刃的人问道:“羊娃子,有没有看见一个抱孩子的女人从这里过去?”
“羊,羊娃子?”十方茫然看了看四周,好半天才明白过来,人家就是冲自己说的,自己如今这打扮,手里拎根破皮鞭,可不就是放羊的羊娃子吗?
那人见十方一脸呆傻的模样,脸上是既着急又无奈的神情,“真他妈晦气,怎么是个傻子?”
而他旁边一人好像更是焦急不已,竟然将手中长柄弯刀,直接架在十方的脖子上,大喝道:“傻子,见没见个女人过去,往哪个方向跑了?”
虽然十方压根没弄清楚这是怎么回事,但一看明晃晃的刀架到脖子上了,心中也不免有气,忍不住一伸手,就想抓住刀背,想着一用力,就把那人从马上拉下来。
哪知道他也抓住刀了,也用足了力气,但弯刀却是丝毫未动,而马上之人登时气的一翻手腕,弯刀刀面正拍在十方右边脸颊之上。
十方还没反应过来,人就躺地上了,半边脸似乎也肿了,他这才大惊失色,心说我满身的功夫怎么也没了?
“还真是个傻子,刀都架脖子上了,还敢用手来抓,你以为老子是把刀送给你的吗?”
这时,方才最先问十方的那人却冷声说道:“胡大人,阿使德真是往这边跑的吗?为何追了这么久,都没追上?难道胡大人是有意要带错路的吗?大人不会忘了吧,昨日刺史大人可说的明白,要是拿不回来阿使德和那婴儿的人头,那胡大人可也要掉脑袋的。”
胡大人一听也急了,又高举弯刀,冲着十方喊道:“傻子,到底见没见个抱孩子的女人,再不说,老子砍了你。”
说着,又把弯刀高高举了起来。
虽然十方根本就不知道是怎么了,为什么自己的功夫没了,寒荆剑也使不出来,但一看这胡大人可真是要砍。
此刻他也慌了神,但一听他们原来是要追杀那个抱孩子的女人,因而本能地就伸出手,指了指和那女人逃走的相反方向。
但还没等他说是一句,是往那边跑了,就见寒光一闪,十方登时觉得脖子上凉飕飕的,紧接着就是一阵天旋地转。
等不转了,十方眼睛就只能看到草丛中露出的那个穿着破羊皮袄的没头身子,还直直地站在地上,只不过,腔子里还不停地往天上喷着血。
十方的双眼开始模糊,渐渐眼前只剩下漆黑一片,在意识也要丧失之时,似乎耳中又听那胡大人喊了一句:“你他妈当老子也是傻子吗?那边过去是悬崖,老子就是刚从那边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