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牧听丹杏问买丑和万花会到底有何关系时,先看了一眼灵福女王,见女王点头示意,秦牧这才说道:“这其中缘故倒也简单,就一个字,钱。”
“钱?”十方和丹杏都是一愣,而女王却又问道:“不知道杏仙子可知道京城洛阳的三元盛会吗?”
丹杏虽然不明白女王什么意思,但还是回道:“这我当然知道,上元双陆,中元蹴鞠以及下元狗马,前年爹爹曾带我去过京城,刚好赶上上元灯节,除了赏灯猜谜,最热闹的就是那双陆棋赛,我还去现场看过,只是这和万花会又有何关系呢?”
世子也笑着说道:“的确,当时还是本宫和十皇兄一起陪杏妹妹去的,本宫还记得杏妹妹买了一百两西门大郎的胜手,最后赢了七两三分银子。”
丹杏似乎回忆了一下,这才说道:“司徒哥哥倒还记得清楚,我却都忘了赢了几两银子了。”
而这时秦牧却说道:“但不知杏仙子是否还记得,当时西门大郎的负手,一百两能赢多少银子呢?”
丹杏这次倒是当即回道:“这个我倒记得清楚,因为实在太夸张了,一百两能赢一千两百多两,只不过西门大郎又怎么可能会输,傻子才会买负手……”
丹杏话没说完,似乎也反应过来,登时又说道:“难道是为了这盘口?但万花会点花魁岂能随意点个容貌不佳之人,这不是让整个钱塘府都被天下人耻笑吗?”
十方这时却说道:“这倒未必,毕竟,万花会最后才是这头甲三花魁,前面还要有百美十榜七仙,这每一阶要是都开了盘口,凭着五王的势力,就算是让丑女晋级,也并非不可能,而且,只要有一次晋级,只要本金下的够多,那收益恐怕就不可估算了。”
秦牧也说道:“的确如十公子所言,上届万花大会,不光聚宝盆开了数个大盘,就连钱塘府各大瓦子也都开有盘口,不仅是十榜七仙头甲,甚至连名次都一一开列出来,各有赔率,当日,乞王和赌王各自都拿出了数个如妖怪般吓人的女子参会,当然最后都没能晋身头甲,但赌王所选之女却入选了十榜,而乞王所选更是名列七仙,这还是因为赌王所选之女突然暴毙身亡,否则也至少是在七仙之列,但却因为高这一阶,乞王就从赌王那里赚足了银两,尽管在下并不知道具体数字,但恐怕也足有百万两之多。”
“什么?有百万两白银?”丹杏一时间还没明白其中的关窍,就被这数字给惊呆了。
女王这才说道:“恐怕这百万两还是酒王往少了说的,乞王手下盐漕二帮,又有遍地乞丐,就算一人投上一两,那少说也要赔上千万两了,这也就是赌王也入选了十榜,才有所对冲,否则,这位大财神一夜之间可能就赔的倾家荡产了。”
但这时,却听十方突然冲秦牧问道:“先生,你方才说赌王所选之女也本应在七仙之列,只是突然暴毙身亡才落选,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何会突然暴毙身亡呢?”
秦牧却是语含深意回道:“这在下可就不知了,当时正是十榜角逐七仙之时,但却有三位呼声极高的候选人无故弃权,按说余下八人皆能进阶七仙,但那赌王所选刚登上桃杏园的白玉台,就在众目睽睽之下,突然暴毙,或许她本就有病在身,但事后也有传言,说是乞王暗中下的手,弄死了赌王所选,这才赚了大钱。”
丹杏却又奇道:“八人?弃权三个,那不剩下七个吗?怎么会是八人?”
秦牧却笑道:“仙子怎么忘了,女王所选的那最后夺魁的冰玉奴虽然名为一人,但实则是姐弟二人啊。”
丹杏一听冰玉奴,脸上又有些不自在,便也没再问下去了。
但十方却又问道:“那上一届万花大会之前,钱塘是否也出现过像如今这般到处买丑的事情吗?”
秦牧摇摇头回道:“上一次并没有,除了赌王所选之女当场暴毙引起了一点小骚动外,直到女王入主半山,一切都是风平浪静。但如今,乞王和赌王既然都知道对方的伎俩,故而出现这满城买丑之事,也不足为奇,倒可能真如女王所言,赌王才是这满城买丑之人,毕竟,乞王可是能从天下六国随意抓人的。”
女王也说道:“不错,所以,奴家才认为是赌王劫走了公子令妹,十公子,说句实话,公子可别不高兴,奴家也听说了,公子那妹妹也是天上少有,地下难寻之人,她要是在万花会一亮相,这盘口恐怕立刻就能高出天际,赌王上一次赔了血本,这次哪能不想着赚回来?所以才会满城买丑,如今得知令妹这般人物,焉能放过?”
十方听女王这般一说,先是一愣,心说你这是夸碧桃妹妹,我又怎么会生气,但瞬间就明白过来,女王说的碧桃天上少有,地下难寻并不是说碧桃漂亮,而是丑的天上少有,地下难寻,故而才会被赌王劫走。
十方心中就不免一动,“原来她并不知道碧桃妹妹的真实容貌,这才误会了是赌王劫走碧桃,看来还真像杏儿说的那样,这件事很可能和赌王并无关系,只是这乞王似乎也不太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