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方扶着韩颜臣,发生的一切看的是清清楚楚,但等他缓过神来,就知道大事不妙。
因为上去摸了苏祈恩和舍官的不是别人,正是碧桃。
因为十方和韩颜臣结为兄弟,红玉对自己又极热情关怀,加上今天一路上韩颜臣更是百般包容自己,虽说只认识了不到一天时间,但碧桃是真把他们当成了自己的哥哥姐姐一般。
虽说碧桃是有些天真烂漫,但本身可并不傻,从雨后村到钱塘府这一路,跟着十方耳濡目染,如今也不是对诸般事务完全一窍不通,故而方才苏祈恩和舍官的话她也听得明明白白。
尤其见韩颜臣被苏祈恩逼迫羞辱,但为了能让自己和十方上山,不惜自贬为奴,甚至都跪下去求潘伯英,碧桃也早憋了一肚子气。
只不过因为十方事前连哄带吓,告诉碧桃无论什么时候,都不准说话,故而碧桃也只能扮做哑巴,站在旁边暗气暗憋。
但等那舍官竟说出还要让韩颜臣管潘伯英叫干爹,碧桃实在忍无可忍,心说这些坏人太过分了,韩哥哥这么好的一个人,却被你们给欺负苦了。
同时她心里也埋怨十方,你怎么能眼睁睁看着他们这样欺负韩哥哥呢?
故而碧桃灵机一动,心说十哥哥只说让我扮哑巴,但却没说不准我动,那我只要不说话不就行了,反正我不能再让他们欺负韩哥哥了。
因而她趁着十方上去扶韩颜臣的时候,伸手在空中抓了几下,而当时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韩颜臣、潘伯英和苏祈恩身上,就连十方也没留意到碧桃的举动。
知贵舍门前就是柳巷,种了联排的垂杨柳树,如今虽已春去夏来,柳花也大多凋谢,但毕竟柳树众多,倒还真剩下些许残花未谢。
碧桃抓了几下,尽管不多,倒也勉强两手都沾了些花粉,她这才心里念叨着,我是个哑巴,不能说话,故而也没跟十方打任何招呼,上去就抹了舍官一脸花粉。
恰好这时苏祈恩听舍官说,让韩颜臣问潘伯英叫干爹,这可大合他的心意,故而忍不住又称赞了舍官两句。
本来碧桃只是一心想教训舍官,还真没顾得上苏祈恩,结果他自己这一搭腔,碧桃见手里反正还残留些许花粉,索性别浪费了,就把剩下的花粉都抹到苏祈恩脸上。
当初在雨后村,赵百家被碧桃抹了一下,都受不了,更何况是苏祈恩和舍官,尽管如今柳花凋谢,碧桃抓到的花粉也远不及像当初那般浓烈,但依旧让苏祈恩和舍官无法承受。
潘伯英一看苏祈恩和舍官被韩颜臣带着的那个一直不说话的丑鬼抹了一下,竟成了这般模样,先是一惊,而后就冲碧桃厉声喝道:“你究竟是什么人,竟敢当面下毒?”
原来潘伯英早听说江湖上有些下毒的高手,只需用手一摸,就能把毒药给下了,故而还以为是碧桃给苏祈恩下了毒。
碧桃一看舍官和苏祈恩此刻把衣服都扯碎,抱在一起是丑态百出,心中的气才算出了。
一听潘伯英问自己,碧桃嘴上虽没吭声,但心里却回说:“我叫碧桃啊,这不是毒药,是杨柳花粉,不过十哥哥不准我说话,所以我也只能这样回答你了。”
潘伯英哪能知道碧桃其实已经回答他了,见碧桃一声不吭,而这时苏祈恩和舍官已经痒的在身上抓出道道血痕。
潘伯英担心碧桃下的是剧毒,那可耽误不得,因而身子往前一冲,同时又喊道:“你这妖人,快拿出解药。”
苏祈恩和舍官此刻脑子倒还都清楚,只是实在痒的受不了,一听潘伯英说自己是被下了毒,两人可真害了怕,苏祈登时就大喊:“少将军,救我,我要死了。”
而那舍官更是冲着众婢女喊道:“你们还看什么,还不快把妖人拿下,取解药救我,哎呦,痒死我了。”
舍官这一发话,那些个婢女本来就在碧桃旁边,故而先潘伯英一步,一拥而上,直奔碧桃。
虽然十方见苏祈恩和舍官被碧桃的花粉弄成这般模样,心里倒是也挺解气,但一看这些婢女同时要抓碧桃,十方也知道冲突无可避免,故而他和韩颜臣也同时前冲,但十方的身子可比韩颜臣快多了,还没等韩颜臣冲出去,十方就已经到了碧桃近前。
见当先两个婢女正伸手要打碧桃,十方一手先把碧桃护在怀中,另一只手快如闪电,分别推了两婢女手臂一把。
就见两女身子一转,紧接着就听啪啪两声脆响,一人一个,却是结结实实分别打在了苏祈恩和舍官的脸上,这二位登时也不喊痒了,同时喊了声好疼。
与此同时,十方抱着碧桃又一转身,避开了两侧四个婢女的攻击。
十方又故技重施,分别一带四女的手臂,又是几声哎呦同时响起,原来这些婢女两两相互,都打中的是自己人。
虽然迫不得已动了手,但十方也清楚,自己这边碧桃不会武功,韩颜臣也是稀松平常,尽管已经闹了起来,但千万别重伤或者打死对方,尤其这些还都是女子,否则,可就真没有一丝退路了。
故而十方就想露上一手,好能让她们知难而退,这才用青螟婆所教的灵巧之法,只是化解了这些婢女的攻势,但却并没有伤了任何人。
但就在这时,却见韩颜臣和潘伯英也交了手,但却只有一个照面,就被潘伯英一个反背手给抓住了手腕,同时潘伯英又脚下一绊,就把韩颜臣给按倒在地。
原来韩颜臣一看十方已经到了碧桃近前,他知道十方身手不凡,保护碧桃应该万无一失,又见潘伯英也直奔十方和碧桃而去,自己便上前拦住了潘伯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