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方说着,突然自己也笑了起来,又说道:
“据说还有一件事,自此之后,赵大善人送老婆送上瘾了,有一次,赵大善人看见自己家里一个老实巴交的佃户没媳妇儿,忍不住就想送他一个,可当时家里除了赵夫人,也没别的女人了,但赵大善人脑子一热,心想反正儿子赵百家也长起来了,这老娘们儿留着也没用,还浪费粮食,要不就把她给送了吧,当时赵百家哭的死去活来都没用,最后还是胡瞎子出面,赵大善人这才作罢,否则估计连赵百家的亲娘也被送出去了。”
“啊?”丹杏也忍不住笑道:“这事还有上瘾的?那胡瞎子是怎么让赵大善人打消了这个念头的?”
“胡瞎子又胡扯了一通,说什么赵夫人是金命,赵大善人和赵百家都是水命,有赵夫人在家里能旺夫旺子,财源广进,可不比财神差多少,赵大善人对胡瞎子是言听计从,这才作罢,结果还真跟胡瞎子说的一样,自此后,赵家更是兴旺发达,因而赵大善人真把赵夫人当成财神爷给供起来了,又传为一段佳话。”
丹杏脸上笑嘻嘻的,心里却想:“现在这位女财神可正在用你用过的洗澡水洗澡呢,也不知道会不会被破了金身。”
二人边说边笑,直到一处小院落前,十方停下了脚步。
丹杏见小院落不大,院墙也只有半人多高,屋子里此刻还亮着灯,看来主人还未休息。
哪知道十方一伸手,习惯性地就想去翻土墙,丹杏赶紧一把拉住他,嘴里嗔道:“你干什么呢?”
十方却习以为常地说道:“咱不是要去找郭大娘吗?已经到地方了啊,我去叫门啊?”
丹杏没好气的指了指旁边的院门说道:“这才是门,你直接都进去了,还叫什么门啊,刚洗的干净,有个样子了,还不又要弄得满身土了吗?”
十方这才反应过来,笑着说道:“姐姐,这不是走偏门走习惯了吗?好,今天换了身新衣,那我十方也走回正门。”
说着到了门口,在院门上梆梆梆敲了三下,又敲了两下,还没敲最后那三下呢,就听屋里一个苍老的声音骂道:“今儿日头是打西边出来了吗,你个小不死的竟然会敲门?”
话音未落,屋门一开,从里面走出来个头发花白的老妇人,一边拄着拐杖,一边嘴里念叨道:“你个小不死的,还不如直接进来呢,害的老婆子还要走这么远给你开门,你就成心溜老婆子的腿吧?”
说话间院门一开,十方赶忙往门前一站,腰板儿挺地笔直,但老妇人连眼没抬,举着手刚想打,这才发现似乎和往常不太一样,愣怔了一下,嘴里说道:“哎呦,可真对不住了,老婆子老眼昏花,敢问这是哪家的大少爷,半夜三更来找老婆子有何贵干?”
十方嘿嘿一笑,说道:“本少爷是平鬼街东口破窑里的老花子,今儿想我那亲亲小宝儿想的太辛苦了,忍不住半夜前来相会,求求我的小心肝儿,赶紧可怜可怜我吧。”说完一脸坏笑地望着老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