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什么?”
“哼,他竟然说:‘你也太看不起人了,一根竹竿我能不会用?’还说不是他不想驮我,而是不能驮。”
“不能驮?”丹杏也一愣,“为什么不能驮?”
“摆谱呗,然后他就说他身份不一般,是什么开国中山王之后,什么世代簪缨,什么他们徐家有带剑面君,见王不跪的殊荣,还说他们姓徐的见了皇帝都不跪,怎么能驮别人呢?”
丹杏噗嗤一笑,“一个叫花子还这么多规矩?”
“谁说不是呢?屁本事没有,架子倒不小。”
“那他到底是不是中山王的后人呢?”
“鬼知道是不是,反正都是他自己说的,我也没法证实,虽然后来我管他叫徐大少,但十有八九是吹牛,不过当时的确把给我震惊了,倒不是因为他自己说什么王爷的后人,而是我一琢磨,这人有意思啊,说假话草稿都不打,一张嘴就编出这么一套弥天大谎出来,让我是叹为观止,佩服的五体投地,心想他可比我有才多了,以后我要饭的时候,是不是也说自己是皇帝流落民间的私生子,弄不好真能多要点吃喝,所以当时我脑子一热,就同意驮他了。”
丹杏听了个目瞪口呆,心说正常人听了这个,顶多就是不信或者当个笑话,这十方的脑子怎么和正常人不一样,竟然还能由衷的佩服上了。
就听十方又接着说道:“结果谁知道他徐大少就是个棒槌,我本来就饿的发昏,用了吃奶的劲儿扛着他,他倒好,不捅蜂窝子的头,一杆子捅进蜂窝里面去了,他用力收竹竿,身子一晃,我哪里受得了,一屁股做雪地上了,他也跟着掉下来,大蜂窝也被竹竿一带,整个掉下来,谁知道这么倒霉,不偏不倚,刚好扣我脑袋上了,整个把我的头全罩在蜂窝里了。”
“啊?”尽管丹杏明知道十方没事,但一听大蜂窝把十方头都罩进去了,也不由的惊声叫道,“那你当时不是要被野蜂蛰惨了,听说野蜂的毒性很强,你,你没事吧?”
“怎么没事,当时我眼一黑,就觉得脸上黏糊糊的全是毛茸茸的细腿,把我吓的魂都没了,结果还没等我喊救命呢,徐大少横着一竹竿,连蜂窝带我整个被他一竹竿给抽到雪地里了,好悬没把我打死。”
“啊?他为什么要用竹竿打你?疼不疼?”丹杏气得脸都有些白了,就好像徐启明是刚刚打的一般,把丹杏是好一阵心疼,忍不住伸手轻抚在十方脸上,同时心里暗暗念道:“好你个徐大少,就算之后爹收下你,我也非给你点苦头吃不可。”
十方压根没想到自己已经把徐启明给坑惨了,还在说呢:
“能不疼吗?不过当时我已经感觉不到疼了,脸都木了,后来我也问徐大少,说你干嘛用竹竿抽我,他说当时一看蜂窝掉我头上了,还以为我的头被蜂窝给砸到肚子里去了,他才一竹竿把蜂窝打掉,好能揪住我头发,再把我的头给拉出来。”
“噗!”丹杏缩在十方怀里,双手捂着肚子,又笑的眼泪都下来了。
十方又说道:“不过大蜂窝还真被他一竹竿给打成两半,寒风一吹,那些个野蜂瞬间全冻僵了,还好我没被蛰几下,只是这腮帮子肿了一个多月,不过从此之后,却落下个毛病,只要看见蜜蜂,腿肚子都抽筋。”
丹杏听十方害怕蜜蜂,眼睛登时一亮,“噢,原来你怕蜜蜂啊,我可记住了,哼,以后你要是敢欺负我的话,我就抓一堆蜜蜂,全塞进你的衣服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