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立业深吸了口气,站起身来,这时也看到两手鲜血的贺毓龙低着头,站在角落里一声不吭。
贺立业也颇为意外,但知道现在并不是详问之时,因此努力平复心绪,先对何叔吩咐道:“老何,先带毓技和毓龙去医治伤口。”
何叔赶忙过来,架起失魂落魄的蒋毓技,又招呼一声贺毓龙,带着二人下楼而去。
贺立业这才冲十方问道:“先生,方才究竟发生何事?希望先生能如实告知,如果真是这几个不肖弟子做了什么不轨的事情,我一定严惩不待。”
贺立业是强忍怒气说的,十方也隐隐感觉有些不妙,贺立业这话表面说的是自己徒弟,但言外之意也是不言而喻。
但既然贺立业已经做出姿态,就说明他还是知道孰轻孰重,并不想完全撕破脸,况且自己还占理,因此十方也不想闹得不可收拾,真要撕破脸,对自己也没什么好处。
因而十方也没有夸张,如实讲述了方才的经过,只是没当着贺立业的面直接把韩毓颜的原话说出来而已。
贺立业还没听完,脸色已经难看到不行,先是扭头看了一眼韩毓颜。
韩毓颜却毫无所动,只是一双眼恶狠狠瞪着黛靡,似乎对其他事情都已毫不在意。
贺立业又转头问杨毓成:“十方师父所说可否属实?”
杨毓成自然不能承认,“师父,那是他一面之词,是他对师姐起了色心,意图不轨,恰好被我和大师兄碰到,自然不能让师姐吃这样的亏。”
杨毓成一副气急败坏的神情,生怕贺立业不信,用手指着十方。
“当时大师兄只是气急了,其实根本没想杀他,但却她踢断右手,师父,他们毁了大师兄的右手,可就是毁了木坊?您可不能饶了他们!”
贺立业并不傻,一听就知道十方所说不假,且不说他根本不相信十方会如此大胆,敢在贺家做这样不轨之事,就凭蒋毓技和杨毓成身带利刃出现在韩毓颜的闺房之中,岂是碰巧能解释的。
虽然如此,但贺立业心中也疼的不行,那毕竟是自己继承人赖以生存的右手。
贺立业强忍怒火,没等杨毓成说完,又问道:“你小师弟又为什么会在这里,而且也受伤了,难不成也是碰巧要替毓颜出气,想要杀了十方先生吗?”
“这个……”杨毓成哪儿知道贺毓龙从哪儿冒出来的,听贺立业一问,低着头也没词儿了。
贺立业又冲十方和黛靡一躬身,“二位先生,实在对不住,家门不幸,养了这几个畜生,深表惭愧,如今只希望二位能不计前嫌,看在贺某的面上,不要深究,这几个畜生我一定严惩,会给二位先生一个满意的交待。”
说完,贺立业上去照着杨毓成就是两个响亮的耳光,同时高喊:“来人,把杨毓成给我关进押房,另外紧锁房门,没我的命令,韩毓颜不得再出门半步。”
贺立业来的时候,身后跟着不少家丁,一听贺立业下令,那些个家丁刚一犹豫,贺立业扭头一瞪眼,吓得这些家丁不敢怠慢,只能上前。
韩毓颜依旧毫无反应,但杨毓成一听可害了怕了,急喊几声师父,想求饶,但被几个家丁不由分说,架着下楼而去。
十方一看贺立业尽管护短之意明显,但也算给了自己台阶,但一瞅黛靡望着自己,眼神不善,心中又不免打鼓。
因而就见他突然上前说道:“这件事看在员外的面上,我就当是场误会,不过却让我确定了一点,三小姐韩毓颜并不是真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