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方带着诹取,和黛靡已从西院回到客房。
十方见再无旁人,这才关紧房门,对黛靡和诹取说道:“姐姐,诹取,方才当着贺立业的面,有些话我并没有讲明,我想真凶的真正目标,就是贺立业本人。”
“多新鲜,这不是明摆着的嘛,他是木坊之主,当然是冲着他来的。”诹取一脸不屑地说道。
黛靡却问道:“我也觉得真凶是冲着贺员外来的,只不过,为什么真凶不直接杀了贺立业,反而要杀死贺夫人和沈毓授呢?”
十方面带忧色,“我说的真正目标,指的是很可能真凶一切的动机都源自贺立业,因而对贺立业充满了无比的仇恨,这种仇恨已经大到让他就算杀死贺立业,也无法平息的地步。”
“什么仇恨能大到就算杀了仇人也无法平息的地步?”黛靡实在难以想象。
“世上只有一种仇恨,可以大到如此的地步,就是至亲爱人被残酷害死,这种痛不欲生的仇恨,纵是手刃了仇人,也不会平息。”
“你是说贺立业杀死真凶的挚爱亲人?不可能,如果凶手是金妖的话,是不可能有亲人,也不可能有爱人的。”
“但这个金妖极为特殊,他有着人才会有的所有情感,也知道如何才能让人恐惧和痛不欲生,所以才用这种办法,好让贺立业时时刻刻都处于恐惧之中,看着身边的人一个个被杀死,被做成血傀儡,他就是要贺立业也体会一下这种亲人被杀的痛苦。”
黛靡听十方语气肯定无疑,便又问道:“这么说真凶对贺夫人还有沈毓授并没有什么仇恨,所有都是因为贺立业。”
十方却摇了摇头,“不,真凶也仇恨贺夫人和沈毓授,但仇恨的根源必定是在贺立业身上,因此要想查明真凶,必定要先弄清楚这仇恨的根源为何。”
“既然这样,你刚才为什么不直接问贺立业呢?”诹取颇为疑惑。
“贺立业视木坊名誉为生命,甚至不惜杀了刘妈灭口,如果我当面问他,就算他心知肚明,你觉得他会毫无隐瞒全说了吗,而且,说不定就连贺立业都想不通这仇恨从何而来。”
“连他自己都不知道?”黛靡惊奇不已。
“很有可能,或许是他缺德事做多了,自己也弄不清楚到底是哪一件,也或许他并没有存心杀人,而是无意间造成的,所以很可能自己都弄不清楚,否则,连发两起凶案,手法完全一致,他要是真知道什么,为了抓住真凶,就算不直接告诉我们,也会有所暗示。”
“你这么一说,倒真有这种可能,我也看出来,贺立业忧心忡忡,焦急无奈,恨不得即刻就找到真凶。”黛靡这才点了点头。
“所以,下一步,姐姐和我要分头行事,姐姐你主要是暗中保护蒋毓技和杨毓成,尤其是杨毓成,而我,还需要找两个人好好问问,这些年来,除了尹婆婆的事情外,木坊中必定还有我们并不知道的隐情。”
“你说的难道是何叔和贺毓龙?”
黛靡顺着十方的思路,也很快想到,这两人都是木坊中和贺立业最为亲密的人,而且又明显不会是真凶的人。
但却又疑惑问道,“难道就不管那个疯婆子韩毓颜了?”
“韩毓颜?”十方略微沉思片刻,“说实话,对这个三小姐,我还真有些疑心。”
黛靡和诹取都是一惊,“难道你怀疑韩毓颜是真凶?”
十方点点头,“昨夜就是她把我们的注意引向了红鸾,而且,她还是唯一能和好坏先生沟通的人,是有能力操纵好坏先生的,而且,她的所作所为都符合真凶的意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