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的意思是凶手杀死毓授也是报仇?这不可能吧,就算毓授有这样的怪癖,但也只是猥亵傀儡而已,怎么可能会结下这么大的仇,以至于杀人毁尸?”
贺立业实在难以相信。
“对啊,就因为他猥亵傀儡,而真凶又是货真价实的笑面傀儡,所以为同类鸣不平,这样动机不就很明显了吗?”
诹取在一旁冷言冷语。
“可能并非如此,所以我才问员外沈毓授为何至今并未婚娶的。”十方在一旁摇头说道。
“你的意思是怀疑沈毓授是因为不可告人的男女之事,所以才被杀的?”黛靡倒是明白十方的意思。
“我本来是这么想的,凶手毁尸泄愤,选择的位置单单是沈毓授的下身,自然会让人想到,沈毓授是有什么不轨的行为,激怒了真凶,但方才贺员外说沈毓授平日里对男女之事并不上心,又保证他没有龙阳之好,那毛病自然就在那条断腿上面。”
“所以你才要急着找到那条断腿?”
“但如今那条腿消失不见,定是让真凶拿走了,由此可见,在那条断腿上,一定有我们还不知道的隐情,而且必定是可以揭露真凶真容的重大信息,所以才被真凶拿走。”
“也就是说,如果找回那条断腿,就能知道谁是真凶了?”黛靡突然精神一振。
“如果真是被真凶拿走,恐怕也找不回来了。”诹取却说道。
十方点了点头,“诹取说的不错,如今看来,要想立刻寻回断腿已然不可能了,不过,这也说明了很多问题,其中最重要的一点,就是真凶很可能以某个人的身份隐藏在木坊之中,而且并不想让我们识破他伪装的身份。”
“你这是从何推断来的?”黛靡又问道。
“很简单,真凶不怕暴漏自己是金妖的事实,敢留下腐锈的破木,但却一点都不敢留下那条傀儡断腿,就说明,我们就算知道他是金妖也查不出他是谁,但却能通过傀儡断腿找出他来,所以他一定和傀儡木坊有着明显的联系,很可能,就藏在木坊之中,而要不露痕迹地藏在木坊当中,自然表面上肯定是个人了。”
黛靡这才恍然,却听贺立业又惊声叫道:“也就是说,凶手可能一直就在我们身边左右?”
“很有可能,其实从贺夫人之死上我就有这样的怀疑,因为藏在木坊中,对真凶极为有利,既便于下手,也便于隐藏,毕竟要想藏起一片树叶,最好的办法就是把它藏在树林中。”
“藏起一片树叶,最好的办法是藏在树林中。”黛靡细细品味十方的话,一时间惊走了神。
“他倒真是个怪人,有时候,荒诞呆傻,只会胡言乱语,有时候,却如此精明干练,就连比喻也能说得与众不同,我还从来没听师父说过这样精辟的话来,唉,我想这个干什么?”
黛靡赶紧约束思绪,十方又继续说道:“甚至我还猜测,真凶并不是最近才进入木坊,而是在木坊呆了足够长的时间,沈毓授的怪癖是我无意间看到的,或许根本就没有人知道,如果不是呆的时间足够长,是绝不可能会知道沈毓授有这样极隐私的怪癖。”
贺立业之前听十方的建议,主要查明的就是和木坊有生意往来的同行之人以及最近进入贺家的工匠,尤其是曾有过仵作或者屠夫经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