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也太小看我了,就算她长的再漂亮,也是个老女人,哪能和姐姐你这般的豆蔻年华相比?就算我鬼迷心窍,也只会因为姐姐而不是她啊!”
黛靡本来怒气尽消,但一听十方这般说来,登时又眼眉一立,“你说什么?我平生最恨贪淫好色之辈,我本以为你好心帮我,是因为江湖道义,同道相帮,却没想到你是心存不轨。”
十方一看不妙,吓得赶忙说道:“姐姐,你千万别误会,我就是顺着你的话随口一说,可真没坏心思啊。”
黛靡冷眼望着十方,“你当真没有心怀邪念?”
“当真没有,真的没有,我可以对天发誓。”十方连解释带比划,手忙脚乱。
“好,那我就信你一次,但今后你再说这等疯话,我绝不容情。”
等黛靡离去,十方一个人傻呆呆站在原地,“这不是你先开的口吗,难道只准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唉,我也是,怎么就管不住自己这张嘴呢,我是真的没有存心调戏啊。”
十方垂头丧气进了门,诹取赶忙飞过来,一脸焦急问道:“怎么样,抓住那个笑面傀儡没有?”
十方一声不吭,仰头倒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发呆。
诹取一看十方无精打采的样子,就猜到事情不妙,便落在十方旁边,出言劝道。
“你昨天自己不也说了,真凶心思细腻,狡猾多诈,肯定没那么容易抓住,一次失败不是还有下次吗,只要你坚持不懈,总有一天能查明真相的。”
“……”
十方依旧是一语不发,诹取也着急了。
“我说到底出了什么事,你也跟我说说,你是当局者迷,我旁观者清,或许还能帮你出出主意?”
“出什么主意,都是你那馊主意,说什么马粪能降木妖,结果一点儿用也没,不光妖怪没降到,我的脸还被丢光了。”
“没用?不可能啊,牛马以草木为食,腹中酸液能侵蚀溶解草木,是木妖木怪的天然克星,怎么可能没用?”
“对木妖木怪有没有用我不知道,反正我泼的是人,也不是什么妖怪?”
“啊?人?你不会是泼了混元教那小姑娘一身稀马粪吧?”诹取虽然语气惊讶,但脸上却忍不住露出幸灾乐祸的笑容。
“我要泼的是她,现在还能回得来吗?我泼的是那个傻子好坏先生。”
“好坏先生?你没病吧,没事你泼他干嘛?”诹取已经乐的笑出声来。
十方没好气的瞪了诹取一眼,这才把经过简要地给诹取说了。
诹取实在忍不住,在床上笑的是来回翻滚不止,十方气不过,上去一把抓住诹取的耳朵。
“你有完没完,再笑一下,信不信我把你耳朵给绑起来,把你扔到床下面去!”
诹取好半天才强忍住,“好好,嘻嘻,我不笑了,只不过你也太没用了,一个傻子,你有什么好怕的,哈哈!”
“连你也这么说,黑灯瞎火的,那个傻子穿一身红衣,带个开刀像,那种情况下,谁能不怕,这能怪我吗?”
“就算是个人都怕,但你可是走畦人,本就是和怪物打交道的,如果你自己都怕,还怎么降服怪物?”
“我才当了一天的夜提刑,害怕也不是受我控制的,哪能说不怕就不怕,我就不相信姓张的就从没有害怕过!”
“老头儿怕不怕我不清楚,不过我也曾经问过老头,有没有见过让他害怕的怪物,老头说当然有,但害怕并不能解决任何问题,尤其是和凶残的怪物对峙之时,生死一线之间,如果满心都是惧怕,就意味着你还没有动手,就已经死了,所以走畦人最先要克服的就是恐惧之心。”
“说的容易,我要是能控制得了,也不会差点被吓死了,对了,那姓张的是怎么克服恐惧的?”
“老头倒是经常说,恐惧来源于内心,而内心的恐惧,则来源于未知,就比如笑面傀儡,你不知道他是个什么怪物,才会害怕,所以要想不怕,就要先克服未知。”
“你说的我都明白,但要如何做到呢?”
“我知道的就这么多,还都是听老头说的,老头儿也没说如何能做到,我哪儿知道?”
“那你不全是废话吗?”十方失望不已,又躺倒在床上,再次双目发直。
“这个啊,恐怕只能靠你自己,不过我想留给你的时间恐怕已经不多了,凭我多年跟老头儿的经验来看,今天发生的事情,恐怕是真凶来试探你和混元教的小姑娘有多少斤两的探路石,如果我没有猜错,可能马上就要发生下一件血案了。”
诹取突然面色凝重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