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单从祭礼上看,贺立业和夫人的感情并不是多好,最多也是一般,你当时可能没在,虽说是为了让我们查验尸体,但贺夫人毕竟人死为大,贺立业下刀划开寿衣时毫不犹豫,也没有任何愧疚或者不忍的神情,就连之前的祭奠也是全程演戏。”
“演戏?”
“是啊,你也看到后来提到他师兄冯兴家的时候,他是如何真情流露的了,所以起初我最怀疑的就是贺立业。”
“要这么说,贺立业的确嫌疑最大。”
“不过后来出了刘妈之事,我反而确定贺立业不是凶手了。”
“也是,如果贺立业是凶手,直接将贺夫人发丧了事即可,根本没必要去请混元教来帮他查明凶手,那不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嘛,除了他,还有谁有嫌疑?”
“如果单从动机上看,贺立业的大徒弟蒋毓技是最有嫌疑的。”
“什么?我说十方,你可别因为跟蒋大少爷有仇,就乱扣帽子,贺员外可是说了,人家师徒关系好着呢,贺夫人就跟亲娘一样,蒋毓技为什么要杀自己师娘呢?”
“因为贺夫人死了,他是最大受益人,方才我听黛靡姐姐说,贺员外常年在外,木坊都是贺夫人打理,贺夫人一死,蒋毓技就是木坊的实际当家人,所以他有足够的理由杀死贺夫人。”
“这么说有点牵强吧,虽说蒋毓技收益最大,但人家已经是明确的继承人了,木坊迟早是他的,何必冒杀人这么大风险呢?”
“只要一天没当上坊主,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贺员外和贺夫人都正当壮年,也没什么病,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轮到蒋毓技接手,或许他等不及了也未曾可知。”
“你的意思是蒋毓技急于上位,才杀了贺夫人?”
“有可能,你可别忘了,贺员外虽然没有亲儿子,但却有个养子贺毓龙,如果真铁了心要让蒋毓技继承木坊,直接收贺毓龙当五徒弟多好,往后一点麻烦都没,为何非要收为养子?”
“你这么一说,好像也有点道理,就是,为什么是养子而不是徒弟?这不是给蒋毓技埋雷吗?”
“这我就不得而知了,不过蒋毓技和贺毓龙的关系也能看出来并不是很好,或许其中就有这样的原因吧。”
“不过何叔不是说案发的时候蒋毓技还没回来吗?他可没有作案时间。”
“没作案时间只能说明不是他亲自下的手,四少爷杨毓成明显就是蒋毓技手下的一条狗,如果蒋毓技上位,杨毓成恐怕就会取代何叔的位置。”
“这么说,他们的确嫌疑很大。”
“那倒不是,只能说他们有嫌疑,但凶手很可能不是他们。”
诹取有点莫名其妙,眨了眨眼,“你不刚说他们是最大受益人吗?怎么又不是他们了?”
“如果真是他们,杀死贺夫人就行了,何必多此一举,做什么血傀儡。”
“这怎么了?他们是木坊弟子,做个傀儡也不是什么难事。”诹取一时没明白十方的意思。
“如果他们是凶手,目的就是当上坊主,那做血傀儡对他们是百害而无一利,如果是为了扰乱视听,掩盖真实动机,用别的办法就可以,何必要做出像血傀儡这般对木坊声誉极为不利的事情呢?”
“你说的有理,他们应该不会这么傻,那除了他们,还有谁有嫌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