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叔浑身瘫软,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黛靡满面震惊,“这么说真是那老妈子最先发现的尸体,却被你们灭了口。”
贺立业上前一步,亲手把何叔搀扶起来,“这事不怪老何,全是我的主意。”
黛靡紧咬银牙,怒目而视,“你们为了保守秘密,如此草菅无辜人命,与那杀死贺夫人的凶手又有何异?”
“我知道这么做是天理难容,但我身为木坊之主,这块招牌比我的命还重要,我绝不允许任何人毁了它。”
见事情已经败露,贺立业索性也不再隐瞒。
“刘妈以此要挟我,恬不知耻提出等内子丧祭一过,就将她扶正为妻,否则就把血傀儡说出去,我被逼无奈,才让老何把她诓骗到楼内,推进了化灰炉中。”
贺立业长叹一声,好似压在心中的重担一下子轻了许多,“我本以为做得天衣无缝,却没想到一下就被先生识破。”
十方冷笑一声,“贺员外,你的确挖空心思,但你可知道,这么做非但没能达到目的,反而帮了真凶的大忙,更是让我们全都陷入困局之中。”
“我帮了凶手的忙?”贺立业也冷笑一声。
“不错,刘妈是最先看到尸体的目击人,如今被你灭口,那她第一时间看到了什么,就无从问起,你难道不是帮了凶手的大忙?”
贺员外听十方说完是低头不语。
“你是不是在想,当时的情形你已经问了数遍,早就了然于胸,更是完全按照刘妈所说来教给小少爷的,从而把小少爷变成所谓的第一目击人,如此一来,就算刘妈死了,也不会有任何疏漏。”
贺立业登时抬头,面露恐惧之色,“你难道会读心之术?为何如此清楚我想的是什么?”
十方摇摇头:“贺员外太高看我了,我哪儿会什么读心术,不过仅是推断而已。”
说着,十方走到棺材旁边,伸手一指夹槽中的血傀儡。
“我问员外一句,当时血傀儡是放在夫人尸体的左边还是右边,是面向夫人还是背对夫人,是站立还是躺倒,是如今这个样子,还是保持了什么特定的姿势,贺员外能说的清吗?”
“这个……”
贺立业登时语塞,一扭头问何叔:“老何,你也亲眼见到当时的情形?你来说说是什么样子?”
何叔被十方揭穿真相,早已心慌意乱,听贺立业问他,努力想了半天才说道:
“这……老奴一点也不记得,当时我吓坏了,一心只想着不能让别人知道,根本没留心到底是左还是右,面朝哪里,更别说什么姿势了,不过这些重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