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立业点了点头:“不错,正是如此。”
十方听得糊里糊涂,“姐姐,别打哑谜了行不,赖好也给我解释一下,贺家不就是做木偶的吗,有白蜡土也不稀奇,有何大惊小怪。”
黛靡瞪了一眼十方,无可奈何说道:
“这还用问,白蜡土是给傀儡涂的,哪能用来涂抹尸体,既然不是贺员外他们所为,能做这件事的只有两种可能,一是最先发现尸体的人,另外一个,就是真凶。”
“这么说,贺夫人真是被杀害的?那凶手为什么要给贺夫人涂上白蜡土呢?”十方这时也有点儿明白过味儿来了。
贺立业缓缓说道:“我也正有此问,所以才请二位来此,好能解惑,难道二位也看不知道其中缘由吗?”
十方一听贺立业语带讥讽,更是不悦。
“我说你这员外掌管这么大的家业,怎么办事如此糊涂,贺夫人被害死,你不说先报官,却大老远跑华山请黛靡姐姐,黛靡姐姐是抓怪物的,又不是抓差办案的捕快,难道看一眼尸体就能知道是什么缘由吗?”
贺立业却好整以暇,“当然,单凭这一点,我也不会亲自去往华山,那就让二位看一下我非去不可的理由,也希望二位能有个心理准备,可别被吓住了。龙儿,你站到一旁,莫要再看。”
小少爷贺毓龙也没吭声,转身离开几步,低下了头。
十方和黛靡都有些不忿,心说这贺员外也太小看人,什么怪物还能把混元教和走畦人吓住?
贺立业站到棺材旁边,从供桌上取下一把尖刀,伸进棺材,呲呲几声,竟将贺夫人身上寿衣划开,然后双手用力,将寿衣左右一分,露出尸体。
贺立业往旁边一让,二人这才探身向前,黛靡一看,脸色登时大变。
反而十方却神态如常,毫无惧意,甚至还往前走了两步,把头伸进棺材,仔细看了看。
就见破碎的寿衣里,贺夫人的尸体只剩下头颅和躯干,并没有四肢,撑着衣袖和裤子的是四根木棒,又见贺夫人胸膛之上,还有道长长的裂口。
黛靡忍不住说道:“原来贺夫人死的这么惨。”
哪知道十方毫不在乎,上下瞅了半天,“不过就是被断了四肢而已,但仅凭这些,并不能断定究竟凶手是怪物啊?”
十方说的轻描淡写,贺立业和何叔倒都有些意外,黛靡望着十方也觉得不可思议,“你看到这些,难道一点都没觉得害怕或者有什么不适吗?”
“这算什么,比这惨烈的我也见过,有什么好怕的。”十方倒是毫不介意。
他们当然不知道十方当初在黄觉寺,阴煞摩罗吞食人肉,虽然骨头一般都被雌鸟罗刹的雪原春给烧了,但少不了有吃剩下的残肢断臂,下水零碎。
那可都是十方处理掉的,因此对他来说,这些残尸都是司空见惯,小菜一碟。
当然,有一种除外,就是残存部分还会动弹的,比如诹取,就一个头却会动会说话,当时就把十方吓得不轻。
贺立业也微微心惊,“这小和尚不愧是夜提刑,胆子倒真大,我本是看在黛靡的脸面,才对他客气,看来他也有独到之处,不过毕竟是个黄口稚子,只是胆子大点,倒并不难应付。”
想到这里,贺立业故意向十方问道:“难道尸体都成这样,还不能断定是怪物干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