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少爷咄咄逼人,却听黑衣女子冷笑一声,“我之所以来木乡楼,是令师贺员外亲自去往华山请我师尊,我才领命下山的。”
大少爷擅自下了逐客令,贺员外脸上也露出不悦之色,等黑衣女子说完,贺员外也说道:
“毓技,黛靡先生是我请来的客人,不得无礼。”
大少爷见贺员外发话,虽然心中不悦,但却没再说下去。
贺员外又冲黑衣女子问道:“先生,难道小和尚真是淳阳仙长请来的吗?”
黑衣女子点点头,“我临行之时,宗主大人告诉我此行会有一人受我师尊所托,来助我一臂之力,因我和他从未谋面,也曾问宗主,那人是何模样,如何辨认,宗主说的明白,挂头披幡者,搅扰孝沧的和尚便是。”
黑衣女子一指十方,
“你们都看得清楚,他身为和尚,又挂头披幡,大闹孝沧,所以我才想起了宗主的话,出面保他。大少爷并非坊主,所以还请恕我不尊之罪。”
黑衣女子虽然声调不高,却话里带刀,明指大少爷并非贺家木坊的当家人,说的话也不能代表贺家。
大少爷闻听是勃然大怒,冲贺员外说道:“师父,这不过是她的一面之词,您可不能轻信!”
“放肆,还不给我住嘴。”
大少爷见贺员外厉声呵斥,不敢再说,往后退了一步,“是,师父,弟子不敢!”
贺员外又冲黑衣女子说道:“先生见谅,原来今日之事,早已在宗主大人和淳阳仙长意料之中,真是让贺某大开眼界,深感敬服,既然如此,这位小师父就和先生一样,是贺某门上的贵客。”
说完,贺员外又转身冲十方微微一礼,“贺某不知贵客登门,多有得罪,望小师父不要见怪,此地非讲话之所,望小师父能不嫌寒舍简陋,暂寄贵体。”
十方之前让诹取大闹孝沧,目的就是想进入贺家木坊,但却没想到过程会如此离奇,又见黑衣女子寥寥数句,竟能说的贺员外态度大变,甚至给自己行礼,如果不是亲见,打死他也难以置信。
不光是他,连旁边的王大彪也是一脸迷惑,不过他一看贺员外给十方行礼,十方一点反应都没,赶紧上前碰了碰十方。
十方这才恍然大悟,慌忙还礼,纵然心中满是不解,还是说道:“贵客不敢当,不过员外要是有用到我十方之处,必当尽心竭力,不负员外所托。”
“既然如此,就请二位随我回去,等内子丧祭一完,我再好好和二位详谈。”
说完,贺员外又对王大彪说道:
“保正大人,一场误会而已,如今误会解开,按说应该请王大人到府上备薄茶一杯。但大人也知道今日是内子大殡之日,实不敢给大人多添晦气。”
王大彪怎能听不出来贺员外是在下逐客令,但一想既然十方已经进了贺家,自己目的也算达到,便一拱手:“贺员外见外了,既然事情都清楚了,贵府还有祭奠大事,我王大彪也就不叨扰了。”
说完,王大彪到了十方近前,压低声音:“兄弟,明日午后,到麻老六包子铺来,哥哥有要事和兄弟商量,明日午后,切不可忘了。”
交待完,王大彪带着手下和麻老六,转身离开了贺家木坊。
十方更是一头雾水,心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但现在也不能详问,只能送走王大彪,又将诹取装入裹尸袋,牵着雷霆跟着众人进了贺家木坊。
十方本想上去告诉黑衣女子,有两个金妖盯上她了,意图不轨,但一来当着这么多人,多有不便,二来黑衣女子自从保了他后,对他再没有看上一眼,似乎刻意和他保持距离,十方也没有机会上去说话。
所有人陪着贺员外往回走的时候,十方又见大少爷和四少爷两人落在后面,面色凝重,窃窃私语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