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方把背后六魂幡抖了抖,飞快地将衣服穿在身上,一脸的兴奋。
“这小子跟那畜生一样,也发花痴了?”诹取才琢磨出点味儿来,“你没病吧,还对你有意思,你怎么琢磨的?没听人家说的清楚,再看见你,就杀了你。”
“切,她要真想杀我,刚才就杀了,肯定是舍不得我,你这是赤裸裸的妒忌。”
十方一边说,一边用手不停地摩挲着身上的衣衫。
“我妒忌?笑话,男女情爱是这世上最无聊的事情,当初老头要不是没过了这一关,早就有魂主执幡,纵横天下了,我有什么好妒忌的,行了,别扯这些没用的,咱们也赶紧上路吧。”
“上路,去哪儿啊?”
“我说你年纪不大忘性不小,老头儿临死前不是说了,让咱们去往北地阴山,请你师伯谢天佑出山,解救雁翎侯韩文忠吗?”
十方歪着头瞅着诹取,眼珠转了转,“先等等,我有几个问题一直想问你,但都没机会问,等我弄明白了,再说去哪儿。”
诹取上下看了看十方:“听你的意思,你是不打算去北地阴山?你既然已经当了走畦人,就要遵守走畦之训,师命不可违,你到底打的什么鬼主意?”
“我没打鬼主意,只是我现在对走畦人还一无所知,最起码要先让我弄清楚状况吧。”
诹取一听十方说的也是,“行,你问吧,只要是我知道的,绝不隐瞒。”
十方在诹取对面坐了下来,用手托腮,琢磨了片刻,“你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诹取一愣,“我?我不是个东西!”
“我知道你不是个东西,我是问你到底是谁?”
“你才不是个东西呢,我叫诹取,老头之前不是说了吗?”
“我也知道你叫诹取,我问的是你究竟是什么来历,为什么只剩一个头,还能活着,又会飞会说话,你的身子去哪儿了?还有为什么我披上死人幡,你就一定要跟着我?”
十方一口气问出一连串问题,诹取一时也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口,想了片刻,才说道:
“其实我到底是什么我也不是很清楚,反正从我醒过来的时候就没有身体,只有个头,听老头说我叫飞头蛮,是走畦人用一种特殊方法制作出来,给六魂幡做魂守的,也就是俗称的挂头。六魂幡和挂头本就不可分,你以为我想跟着你啊?”
“飞头蛮?魂守?又是什么意思?”
“飞头蛮是老头说的,记得当初也跟我解释过,只是我也听不太懂,后来就忘了,至于魂守,你可以理解成是给六魂幡当守卫的就行了。”
“诹取这名字也是他给你取的?”
“对啊,他说是获取的意思,我也不是太懂,反正从此之后我就跟在老头儿身边,给他做挂头也将近有六十年了吧。”
“六十年了?张先生看着才三十来岁吧,怎么可能六十年?”
“我骗你干嘛,因为老头献祭了雀阴,所以寿命比普通人长很多,他其实已经年近八十,临死的时候,才是真正的容貌。”
十方似懂非懂,心中暗自琢磨:“看来当走畦人还是挺不错的,八十了还跟三十多岁一样,这买卖倒不算亏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