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就见这位两眼一翻,双手一扬,背过气去了。
诹取赶紧伸长了耳朵,腾空飞起,一溜烟也奔着正南而去,一边飞一边喊:“小兔崽子,这事我跟你没完。”
周围人一看有个没穿衣服的秃头小和尚骑着马跑过去了,刚一愣神,紧接着又见一个光秃秃的人头一边飞一边喊着也过去了,也都傻眼了。
诹取一边飞一边用眼角余光向后看,一看一帮人还傻愣愣站着,也是一个劲儿地念佛,“可千万别追我,千万别追我,大不了我以后再也不吃包子了。”
等诹取飞出去老远,才听身后一阵人仰马翻:“我的妈呀,大家快跑,有怪物,一个会说话的头。”
原来这帮人不怕鬼,却怕妖怪,虽然有钱能使鬼推磨,但毕竟一百贯还不足以买自己这条命。
十方抱着瘦马的脖子,如同腾云驾雾一般,两耳全是呼啸的风声,两边的树木飞一般往身后倒去,脸也被风刮的生疼,只好紧闭二目,双手用力,只求别从马上掉下来就行。
这一趟只跑到日上三竿,十方才觉得瘦马渐渐缓了下来,又跑了大约小半个时辰,前面一条大河拦路,瘦马靠近河边慢慢停了下来。
十方早已筋疲力尽,四肢酸软,实在撑不住,还没等瘦马停下,就从马屁股后面滑了下去,倒在离河边不远的地上,头一歪,昏死过去。
迷迷糊糊之间,十方就见自己似乎是在一个巨大的宫殿里,上面还坐着个穿黄袍子的人,而自己却跪着,同时手里还捧着一条烤鱼。
但还没等他弄明白这是做梦还是真的的时候,就见自己一伸手,从鱼肚子里抽出一把小剑,照着那穿黄袍子的就捅了过去,瞬间血溅当场。
这下可把十方自己也吓的一哆嗦,但瞬间就见大殿里冲出好多带甲武士,一拥而上,就将自己砍成了肉酱。
但极为诡异的是,自己临死前,心里竟一直大喊的只有两个字——媳妇!
“媳妇儿!”
十方大喊一声,猛地睁开眼,才发觉竟是黄粱一梦,但他仍是心有余悸,刚长出了一口气,才发觉天色早已过午,浑身上下更是疼痛不已,嗓子也直冒烟。
十方勉强爬了几下,到了河边,一头扎进河里,猛喝了几口冰凉的河水,才略有些清醒。
怎么又是媳妇儿?这梦又是怎么一回事?
十方一边琢磨,一边儿又低头看自己,除了暗灰色的六魂幡依旧如初外,全身上下已经近乎赤裸,布满无数擦伤。
除了浑身疼痛,十方同时又觉得腹下一阵憋胀,勉强站起身来想方便一下,突然眼角余光一扫,见离自己不远处的水面上,竟有个人的倒影。
十方心头一惊,听说这黄觉寺往南两百里外,才有人烟,难道已经跑了两百多里,不可能吧。
他本能地扭头观瞧,顿时又把尿意给吓了回去,见离着自己不远,还真是站着个人,而且还是个女人,手里牵着一匹马,正疑惑地盯着自己。
十方慌忙提上裤衩,见那人一身黑衣,左手拉着马缰,右手握住腰间一把短刃的刀柄,脸上黑纱罩面,露出一对水灵灵的大眼,望着十方,满是疑惑戒备神情。
黑衣人体型婀娜,看样子年龄似乎并不大,只不过全身上下一身黑,又身带利刃,十方不免多看了几眼。
“你是什么人?”黑衣女子见十方也是一脸惊诧地盯着自己,忍不住出言问道。
还真是个年轻女子的声音,只是音色低沉冰冷,丝毫不像一般花季少女那般清脆柔美的声线。
“难道这死人幡还有这等功效,先让我满脑子都是媳妇儿,然后就真送个媳妇儿给我了?我莫不是还在做梦?”
十方又忍不住胡思乱想起来,因而并未回答,而全身的疼痛也清楚地告诉自己,这可并不是做梦。
女子见十方不说话,只是盯着自己不停地看,又见他几乎赤身裸体,只披了件袍子,而且方才自己明明听他大喊了一声媳妇儿,因而眼中怀疑渐去,怒火渐升。
“难道你是个有怪癖的淫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