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君佐也心中起疑,但见静空的确放弃抵抗,一时间也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因而紧抓背后白袍,冲金永贵点了点头。
金永贵见张君佐示意,心里才有了底儿,也知道一旦静空敢有所动,张君佐必会出手相救,便从怀中掏出链绳,同时抽出钢刀,将静空捆了个结实。
从头到尾,静空真的毫无反抗,任由金永贵捆绑。
张君佐一直戒备,直到静空束手就擒,虽隐隐觉得事情过于简单,但见静空并未反抗,也放手松开白袍。
“诹取,看好静空。”张君佐对人头说了一句,一转身,面向三个雁翎逃兵。
自从方才黑面大汉说是要去京城找寻自己,张君佐就疑心韩文忠出事。
时下白银崛起,北地数年战乱,但白银镔铁二国都没有一骑敢南下青铜,就是因为韩侯坐镇边关,手握十五万雁翎雄师的缘故。
十五万雁翎军个个荣耀等身,桀骜不驯,不知有天子,只知雁翎侯,一旦韩文忠要有不测,雁翎军必乱,到时恐怕真会如瘦子所说,不光北境,整个青铜王朝都要陷入动乱之中。
张君佐心知事关重大,到了三个雁翎逃兵近前,“方才你们说是要找张某,好去搭救韩侯,到底发生何事,不可有一丝虚言。”
黑面大汉听张君佐一问,赶忙答道:“事情是这样的,咱叫侯铁柱,高的叫老四,矮的叫耗子,都是侯爷的亲兵,专门负责给侯爷喂马……”
十方也有些难以置信,“师父竟然毫不反抗,束手就擒,这怎么可能,一定有什么阴谋。”
因此偷眼望向静空,就见静空正全神贯注,也在听三个逃兵说话。
“师父怎么会这么在意三个逃兵,难道师父和雁翎侯有什么瓜葛不成?”十方这才好奇心起,竖起耳朵,也听了起来。
“上个月有个大官从京城来到雁翎关,说是巡边还是犒军的咱也不清楚,侯爷对那大官很恭敬,带着他在军营里到处看看,结果这大官到了马棚,一眼就看中了小花,就向侯爷索要,侯爷碍于情面,把小花送给了那个大官,为此,耗子哭了大半个月。”
金永贵压根没心思听三个逃兵啰嗦,只是碍于张君佐,耐着性子听了几句,结果却是三个马痴舍不得马而已,顿时不耐烦道:
“官场之上,礼尚往来多正常的事,一匹马而已,你们絮絮叨叨说了半天,能不能捡紧要的说,我们还等着回衙门交差呢。”
“是,是,自从侯爷把小花送出去后,关里就出了怪事,经常有人莫名其妙失踪,刚开始侯爷还下严令追查,但是没过多久,侯爷就像忘了这事一样,连成将军的奏报都不闻不问,似乎变了一个人。”
侯铁柱说到这,金永贵又起了好奇心,开口问道:“这倒奇了,韩侯素以爱兵如子闻名,怎么士卒失踪,侯爷岂能不闻不问?”
“咱也不清楚,这事也轮不到咱管,只是听成将军的命令,入夜之后任何人不得外出。但有一天,耗子一天没吃饭,瞅着小花的马厩一直哭,最后老四提议,说咱们一起溜到那大官的营地,偷偷看看小花,不然耗子非要得病不成。”
“捡紧要的说。”连张君佐也露出不耐烦的神色。
“是,总之就是,咱三个半夜装了些小花爱吃的草料,悄悄出了门,往那大官的马圈去了。”
侯铁柱刚说到这儿,旁边的耗子大叫一声:“我那可怜的小花,却变成了吃人的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