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方才你也和他们三个交了手,恐怕不用我说,您也清楚,以他们的本领,人数又不占优的情况下,真能把案子做的这般天衣无缝,毫无破绽吗?”
“这个……”金永贵一时语噎。
“他们也许不是明来,而是用了蒙汗药或下毒,那就不一定了。”
周国全仍不服气。
“十三大案别的不论,就刚才我说的这些,十一个镖局护卫,六大武林高手,八个贩私马的,哪个不是常年走江湖,刀头舔血讨生活,一个两个能被下药,这么多结伴而行还都能被下药吗?”
周国全被问了个张口结舌,一时间还真无言以对。
白袍人继续说道:“方才两位大人交手之时,我看的清楚,他们配合默契,攻守相互,无论两位大人如何进攻,都难以得手,但一攻其下盘,他们立刻阵脚大乱,束手被擒。”
金永贵神情也变得谨慎起来,点了点头:“不错,多谢先生出言提醒,其实这点金某也觉得奇怪,他们的武功似乎根本不合套路,也称不上精妙,但无论怎么打,似乎都无法攻破一般。”
“因为他们用的根本就不是武功,而是阵法。”
“阵法?”
“此阵名叫翎羽阵,是百年前杨将军创立雁翎军时,借鉴古兵书,演练而成,是北境军常用的对敌之法。”
“北境军的对敌阵法?”
“不错,南朝多步卒,常年对阵镔铁和白银的马军铁骑,过于吃亏,但骑兵无法攻击下路,因此翎羽阵完全放弃下盘,只攻上中二路,是专门对付骑兵的阵法,因效果出众,后来在北境全军推行。”
“如此说来,他们当真是雁翎军的逃兵?”金永贵似乎有些被说服了。
“头,就算他们用的是阵法,但也不能说明他们就是雁翎军,镇守北疆的还有关宁卫和静塞师,怎么就肯定他们是雁翎军的逃兵?”
“静塞师是骑兵,并未推行翎羽阵,关宁卫远在北河东,就算逃兵南逃,为避耳目,也只会从河东路南下,岂会绕远来走定远?”
白袍人说着,又一指三人的额头,“还有,两位大人请看,这三人右边额头上均有一寸见方的新伤,尚未结痂。”
黑面大汉三人额头的伤口极为醒目,金永贵和周国全早看的清楚,经白袍人一说,都侧目而视。
“世所共知,一入雁翎军,永为护国人,雁翎军卒为表此生已献给军伍,都会在额边纹上一根雁翎标记,以为荣耀,想来他们为防暴露身份,将额头皮肤割去,才留下此伤。”
三人同时伤在同样的地方,连外形也一般无二,如果不是雁翎军,实在难以解释如此巧合之事,就连周国全也不得不信。
白袍人刚说完,周国全二话不说,冲上去照着黑面大汉三人左右开弓,一人狠狠抽了两个嘴巴,一脸的愤恨之色。
“你们可是雁翎军,都是宁愿战死也绝不后退一步的堂堂男子汉,当上雁翎军,可是老子从小的梦想,而你们,却当了逃兵。”
周国全不解气,又是几个嘴巴,这次打的顺手,连十方也狠狠抽了两巴掌。
三人面色惨淡,低头不语。
十方一听白袍人说劫持自己的竟然是雁翎军,起初也不相信,正满脸惊愕,却被周国全狠狠抽了几个嘴巴,脸都肿了,顿时一肚子委屈,刚想辩解一下:“官人爷爷,那你打我干嘛?我又不是雁翎军。”
但一看周国全双目喷火,吓得话到嘴边,只好硬生生又咽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