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卧室,洗了个澡的李贤一边擦着身子,一边走出了屏风。
今年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明明才入夏,天气就热的不行不行的。
这样的天气,对于初生的秧苗来说,可是大灾难。虽然没出宫,但似乎可以看见那些百姓面对枯黄的秧苗,要么费劲心力的担水浇灌,要么坐在地头叫苦连天的百姓。
去年定州干旱,今年就轮到关中了。
感叹着天气的炎热,李贤走到了房芙蓉的身边,坐了下来。
这女人在做账,自从接受了李贤填鸭一般的教育以后,至少这些加加减减的账本,对她而言,已经不是问题了。
感觉到夫君过来,房芙蓉犹豫了一下,才开口道:“夫君啊,妾身看东宫的账上,钱财一直在减少。尤其是那个肖德胜的,今天支取几百贯,明天支取两千贯的,他采办了什么,要这么多的钱?”
东宫的产业,本就应该是太子妃掌管的,所以李贤也不隐瞒,直接解释说:“这些钱都被他拿去创办产业了。东宫在东西两市都盘了一块地,用来建设酒楼。以前,我觉得一块地就够了,问过李荇,知道大一些也不会违制以后,就又扩大了许多。他支取的钱,都用来干这个了。”
“什么样的酒楼,需要耗费这么多的钱财?殿下,咱们现在虽然有钱,但是禁不住这样的花法啊,应该勤俭持家才是。”
见房芙蓉一副担心的样子,李贤顿时笑了,捏了一下她的鼻子后笑道:“笨蛋啊,你不知道,钱是可以生钱的?你不投入,怎么可能赚大钱?你等着,现在咱们虽然投入了很多,但是到时候,能赚的更多。”
见夫君这么说,房芙蓉也不好多说什么,将账簿上所有的数字再次验算一遍以后,这才合上账簿,捏熄灯火以后,就回床休息。
躺在床上,却久久等不到夫君的动手动脚,这让她有些失落。之前只听说过进行房事的时候,男人家会很舒畅,但是她从来没想过,原来女人也能那样
想着想着,感受到某处的湿润,她的脸顿时就红了。
同床共枕这么多天,单单听呼吸声,她就知道夫君还没有睡着。
想了一会儿以后,她才开口说:“夫君啊,母后派人来通知妾身,明日入宫请安。您说,母后这是要干什么?”
“不知道啊,要是母后觉得你请安的次数少了,应当责备你才对,不应该是让你入宫请安这么奇怪。我估计,她多半是找你有事情商量。”
“哦”
停顿了一会儿后,房芙蓉又捂着脸询问道:“夫君啊,要是母后再询问咱们房事,你说妾身怎么办啊。”
怎么办?面对这种老女流氓,只能受着呗。虽然最好的还击手段,就是比她还流氓,但是,且不说房芙蓉受不了,没得满足恶趣味的天后,也不知道是什么反应。
“问你什么,你就说什么就行,不好意思说的,那就继续捂着脸就好。你不知道,你越是娇羞,母后就越是来乐。所以啊,你就忍着点,让她乐呵乐呵,也算是尽了孝道了。”
“那好吧。”
交谈结束,李贤就睡着了。
房事嘛,终归要节制一点的。
同一时间,大明宫内金銮殿。李治和天后,也是睡在一张床上。不过,天后到底是上了岁数,虽然李治对她不至于厌恶,但是多年相处,也没了新鲜感。
至于跟他白日宣淫的那个妃子,已经被安上魅惑君王的罪责,赶出宫去感业寺出家去了。在这一点上,李治没办法干涉太多。毕竟,这事儿,他确实理亏,而天后是后宫之主,有资格下这个命令。
躺在床上,想起自己对太子的教导,李治思前想后,忍不住开口询问道:“媚娘啊,你说朕先教他驭民五术和驭臣四术,对不对?朕总觉得教他这些,太早了。”
天后闻声坐了起来,回答道:“怎么教导太子,是您这个皇帝的事情,妾身本不应该参与。但是啊,您教他这些,还是早了。现在他对朝廷还没有彻底熟悉,对天下山川风物了解的也不如何透彻,学帝王术,或许会对学习有影响。”
李治叹息一声,无奈道:“朕也知道早,但是,必须得加快速度啊。朕的身体你也清楚,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龙驭宾天。当初朕巡幸洛阳的时候,隐瞒身份找了一个老医生看病,他的说法就是,朕这病,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真的一病不起,瘫痪在床。”
“朕多少还是要些颜面的,与其身在皇位上出事,弄得天下皆知,还不如早早的禅位给太子。”
听到圣人说这些,天后忍不住叹息了一声。
她很清楚自己的处境如何,皇帝在的时候还好,皇帝没了,她很容易就会被架空,跟别的妃子一样,老死感业寺。本来,她是想着趁自己参政的时候,往朝堂安插一些自己的人,预备将来被夺权。可谁知道,皇帝最近的身体居然慢慢的好转了。
身体恢复的皇帝,大权在握,她的打算,都不可能实施。
说到底,她在朝中安插的人手,还没办法左右朝局啊。
难道,本宫真的要指望太子?
想起太子,天后忽然笑了,对李治说:“大家,妾身准备明日给太子选侧妃,和一众良娣,您以为如何?”
选侧妃?
李治疑惑道:“太子不是拒绝过吗?你怎么又旧事重提了?”
“妾身传唤了太子妃入宫请安,有她和妾身一起做主,先确定人选,暂不册封,送入东宫。只要不册封,想来贤儿也不会说什么吧。”
李治笑了笑,无奈道:“也罢,就如你所言,想来群臣也不会多说什么,毕竟关系到皇家的血脉传承。”
说完,他就闭上了眼睛。既然皇后也说教的早了些,那就再缓缓吧。不过,既然驭民五术和驭臣四术已经教了,那就先看看太子的反应。
要是他能全部接受下来,急一些,或许也不是问题。
第二天一大早,才出宫一天的上官婉儿,就重回了东宫。
看到她,才起床走出蚊帐的李贤,残存的睡意立刻不见了,疑惑道:“你不是出宫照顾母亲了?怎么又回来了?”
上官婉儿跪倒在地,说:“回禀殿下,母亲已经痊愈了,今天已经能够下床走动。恢复,也就是这一两天的时间。婉儿代替母亲,拜谢殿下的援手之恩。”
李贤挥挥手阻止她磕头的行为,笑道:“痊愈了就好,你跟她说了为孤看管产业的事情了?她怎么说?”
“母亲说,只要殿下安排的,不管什么活儿,她都愿意做。只是看管的话,她觉得不足以回报殿下的恩情,所以她想要亲自管理一处产业。肖总管让她挑选,她最终选择了西市的酒楼。”
“西市的酒楼啊,这样也好。”
西市的酒楼,正缺一个管理的人,东市的酒楼交给张有财管理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