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来,李贤就懵了。
站出去附议,是跟老爹对着干,孝道上解释不清楚。
不站出来吧,是跟群臣过不去,儿臣儿臣,皇子也是臣子,君主有错,臣子不指出来,就是没有尽到臣子的责任。
这,分明是两头堵的路啊!选哪个,都会出现问题。
原以为今天就是来朝堂旅游的,谁想到,垫子还没捂热乎呢,就遇到了这样的难题。
遇到选择困难的时候,就该两相权衡,选择损失小的一方。
但是,这是在朝堂上,哪有时间考虑这么多啊!
无可奈何之下,李贤只好选择了接着坐着。
这个时候站在皇帝的一方,只能是没有办法对比下的情况下,唯一的选择了。
眼看着大半的朝臣,都站了出来,御座之上的李治,先是看了看李贤的位置。
看到他还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李治不由得偷笑了一下。
就知道会是这个结果,以为朝堂很复杂?
不!
朝堂只会比你认为的更加复杂!
遇到这种两难的情况,只能说是家常便饭。
不过这小子还算有点良心,没有跟着朝臣一起对付自己的父亲。
偷笑完,李治就皱起了眉头,看着下方大片的臣子,道:“朕哀痛太子的离开,穿着素服表示一下哀痛怎么了!尔等真是放肆!”
张文瓘抬起头,丝毫不惧怕皇帝的怒火:“陛下,民间说法有云,生时做好事,增添阳寿,也避免折损阴德。如今您以父、以皇之尊而为太子穿素服,岂不是折损太子殿下的阴德?表达哀痛的方式有很多种,陛下为何一定要选择这一种?”
听了张文瓘的话,李治愣了一下,仔细思索一下以后,才发现确实有道理。
昔日太宗皇帝因为豫章的去世,身穿素服,就被大臣劝谏过。
有先例的事情,自己要还是坚持,恐怕会引得旧话重提啊!
无可奈何之下,李治只好站起身,在姜暠的伺候下,将身上的素服脱了下来,摆放到了一边。
眼看皇帝从善如流,大臣们齐齐松了一口气,各自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看着张文瓘若无其事地也回到了自己的位置,李贤都不由得替他捏了一把汗。
身在侍中这个位置上,跟把脑袋别在腰上,没什么区别啊。
别的不说,时不时的跟皇帝对着干,都是一个大问题。
千古人镜魏征的事情,学过历史课本的都知道,只是,好多人不知道这事儿还有后续。魏征死了以后,墓碑可是都被李世民给推倒了,一直到怀念魏征的时候,才又给他立起。
皇帝就是这样喜怒无常,虽然臣子有的时候是尽本分,劝谏都是有道理的,但是
就在李贤感慨的时候,郝处俊站了出来,拱手道:“启奏陛下,关于高句丽一事,微臣等人已经找到了办法。简单来说,就是分而化之。”
“哦?如何分而化之?爱卿不妨仔细说说。”
这样的大事儿,还是要在朝堂上说一说的。朝堂人多,也能查缺补漏。
朝会举办的目的,就是为了集思广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