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雨不可置信地看着身旁的林烨，并着重注意脑袋的位置，确认其是否砸伤，伤到了脑袋。

林烨自然有注意到谷雨的这些动作，却都没有在意，只是怔怔地望着远方，城市中升起的滚滚浓烟。

哪怕是处在这样偏远的地区，林烨仍旧是能清楚地听到永城方向此起彼伏的爆炸声。混乱，仍旧在持续进行。

林烨像枯木般，僵坐了许久。

某刻，他终于回过神来，伸着懒腰，缓缓地说道，“走吧，在这里坐着好累。先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吧。”

谷雨偏着头，指着远方混乱的永城，用询问的目光看向林烨。

“不用去了。那里已经什么东西都没有了。所有的线索证据，都被这场混乱夹杂着大火，焚烧殆尽。”

谷雨露出一副困惑的表情。

林烨见状，轻揉着她的脑袋，解惑道。

“谷雨，你还记得混乱的起因是什么吗？是因为人群忽然注意到了我。”林烨自问自答地说着，并将手腕处戴着的象征着身份的手链举起在谷雨面前。

“但，当时我并未谈及敏感的话题。人群是怎么注意到我的？唯一的解释就是身份在那时失去了作用。人群注意到了我原本被标记的身份。”

“然后，谷雨，你还记得逃窜时，在商超楼顶俯视看到的死者吗？”林烨询问着。

谷雨却不配合地摇了摇头，林烨才想起那时，她一直蹲在天台中央，闹着情绪。

“忘了，算了继续说吧。那时的两名死者的死亡，明显都不是意外。而是受到了人群的攻击。”

“还有面前持续到现在的混乱。究竟为什么混乱？要知道，就算包括那群调查员在内，全永城的觉醒者，也不过才六人而已。”

“六人，不足以造成这么大的混乱。这么大的混乱，至少需要数十名觉醒者，分散在永城各处，才能造成。”

推理到此处，谷雨的脸上露出一抹恍然大悟的清朗。可随着如流星般消逝，仍旧困惑地看向林烨。

“这么大的混乱，那些莫名受到人群攻击的普通人，还有忽然失效的身份。”

“有没有想过一种可能，那群家伙，都是些觉醒者。只是他们并不自知，仍旧生活在人群中。他们的人数众多，达到了上百，甚至上千人。他们都佩戴有身份，或者被植入了身份。”

“直到这次，永城范围内的身份忽然集体失效，他们就这样暴露在了人群的视野中。因为不清楚状况，他们就只是觉得周围人很奇怪。于是，被人群轻易地，用各种手段杀死。但因为他们的人数众多，也会有些人躲过人群最初的迫害，开始逃窜。混乱，也由此引发。”

解释完，林烨紧闭着眼睛，喃喃自语般地说着，“究竟是为什么？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又是什么样的事情刺激到了他们，需要这么去做？到底是要掩盖什么样的事实，需要用整座城的人做出牺牲？”

林烨长舒了口气，使劲地拍打着两腮，驱赶着讨厌麻烦的情绪。

“看样子，问题又变多了。真是麻烦死了。”林烨叹气道。

谷雨好奇地看向林烨，此时颓丧的林烨让谷雨感觉莫名地亲切。

“怎么了？”林烨叹气地说着。

谷雨尝试着将内心想法表达了出来。

“哦，这副样子啊。偶尔会有的，其实我很讨厌麻烦的事情，任何稍微麻烦些的事情，我都会本能地拒绝，当然最后也都会逼迫着自己去做。”

林烨随后轻叹了口气，“但这真的是好麻烦啊。”

说着，林烨再次拍打着两腮，强行驱赶走了厌恶懒惰的负面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