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次再要用就直接拿凿子沿着缝隙凿开,周而复始,重复使用,直到那个砖房满了,就再修一个。
袁知当时听的时候觉得那人可能有着夸大的成分,但也觉得不寒而栗,今天看到现场,整个人从头到脚都是麻的。
当初为了密闭性和牢固,修建砖房的人一个劲的往上堆水泥,超出常规厚度的墙体大块大块扦插在斜坡上倾倒下来的泥地里。
像是泥土瀑布里延伸出来的怪石。
这种令人难以接受的是那倾泻的淤泥里面混在里面的东西。
那些骨头的颜色很杂,完整的不完整的,掺和在黑土或腐草当中,杂乱不堪。
可这样的情景不过是倒了一间砖房,那后面随着山坡的起伏,断断续续,静静立着不少这样的小房子。
里面装的什么不言而喻。
漓阳什么时候少了这么多人?
怎么会少了这么多人?!
仔细想想,又想起这些可能不止是漓阳的人。
还有外地的,那个年代,渡口的名声盛极一时,“博彩旅游业不是开玩笑,是真的不少人追求刺激前扑后继,赶过来游玩,追求快感。
“什么都赌,什么都敢。”
钱财、美色、斗兽和人命。
渡口渡口,渡人成佛,渡人成圣,渡人入阴曹地府、西天极乐。
“不要丧着脸,都看着你镇场,你摆着这样一幅脸子给谁看?“
高景行看袁知的脸色有些不高兴,板正了脸说着话,脚步不停继续往前。
袁知被训了也无所谓。
“这不是师父来了吗。师父来了有天有地有人撑腰。”
高景行不接他话。
“把你们拦住的那几个记者放了吧,随便告诫一下他们不要扩大事情的影响,免得起民众慌乱。”
袁知不解,刚想说话,高景行就回过头对他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
“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查清楚,究竟是谁在这里修的这些东西,做的这些事。”
“这是我们的职责,懂了吗?“
袁知看着自己师父眼里的凶光手脚僵硬地点了点头。
他脑子里突然不可抑制地想到。
他做过吗?高景行做过吗?
有意义吗?毫无意义。
他明显知道这个地方,自己只是说了玉峰山,压根没有明确的告诉地点。
但高景行过来了,自己一个人,把车停在外面的盘山公路,然后准确无误地穿过路边的林子,走到这里。
这就已经说明了什么。
他不止知道,他当年甚至来过,而且不少。
袁知难得有些怂,他上位晚,就只做了些通融陷害的事情,这样“亲力亲为”他自问自己做不到
不过坏人好像也不分等级吧
只有怂和不怂的区别。
高景行没让袁知脑子有太多的时间胡思乱想,催着发愣的人赶紧去做事,自己找了个小坡当做观测点,展望全局。
不知道是出于种什么样的心情,随便拉了一个人过来。“戚风光没来吗?“
靳司先是一愣,很快就反应过来,他这是随便找了个人问问,不是有意找自己搭话,然后老实回答到。
“好像戚副局长找他有什么事情。”
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高景行就把人打发走了。
戚奉怀找他儿子能有什么事情,不过是借口,不让他故地重游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