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说薪俸和各种补贴,比以前都翻了好几倍。就是人前人后的地位,也截然不同。
大年三十前后,张帆和王武二人抽空回了一趟定安。那叫一个风光。甚至有人请新任县令赴宴,都让二人一道坐陪。
而这一切变化,都来自于韩青。
所以,王武和张帆两个,早在心中发下重誓,这辈子哪怕拼掉性命不要,也必须先护得自家巡检周全。
以韩青两辈子做人积累的智慧,岂能不明白王武和张帆此刻的心态?因此,笑了笑,命令二人自管放手施为。
反正哪怕最后证明,二人是白忙活一场。至少也能让二人有点儿事情做,不会觉得,跟在自己身边什么忙都帮不上,进而心生去意。
结果,好不容易打发走了张帆和王武,李遇又带着窦沙走上前来。也是各自拿出一套说辞,非要随行保护他的周全不可。
韩青想了想,干脆也在曲江周围,给二人也画了一块活动区域,任由二人由着性子去折腾。权当锻炼身体。
如此,一波接一波,把简单的赴宴,弄得竟然如同关云长单刀赴会一般。
好在从接到手帕做的请柬,到宴会正式开始,只差了一天。如果差的日子再多些,韩青甚至怀疑,自己身边这些人,能把曲江池给翻个底朝上。
好不容易,熬到了下午酉时,韩青简单收拾了一下,直奔曲江池而去。结果,待登上了牡丹舫,他才愕然发现,偌大的画舫上,只有自己和武二,周青,李方锋、刘英五名男子。而剩下的半船人,包括艄公、厨子在内,全都是莺莺燕燕!
这下,韩青可是感觉有些尴尬了。
他身边的武二等人,更是措手不及,一个个恨不得赶紧找个没人的空船舱,把套在罩袍下的铁甲,扒下来偷偷丢进水底。
“如何,这下韩判官可放心了?如果放心了,白某便请画舫的女主人下令开船了?”而那白泽,不着痕迹地就成功捉弄了韩青一次,心中好生得意。一边笑着请韩青喝茶,一边抿着嘴询问。
“白家姐姐胆略,韩某自愧不如!”反正已经被人看低了,韩青索性光棍地拱手,“早知道船上全是女子,真的该把内子带来,一起拜谢白姐的两度相救之恩!”
“一口一个姐姐,你倒是嘴甜!”白泽放下茶盏,摇头而笑,举止间,竟然有些须眉英气,“好了,不逗你玩了。掌柜的,开船,找四个最会喝酒的姑娘,伺候这四位兄弟到隔壁喝酒。再找两个最漂亮最有眼色的,过来伺候白某和韩判官!”
“哎,哎,开,开船——”没想到前来赴宴的,是最近传闻中逼得永兴军路官不聊生的活无常韩青,女掌柜吓得说话都不利索了,结结巴巴回应了一句,撒腿就往船尾跑。
结果,一不小心,自己踩到自己裙子脚,被绊得踉跄而倒。亏得武二反应及时,冲过去拦了一把,才避免了她的头撞到甲板上,被磕个头破血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