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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顿好刘敏中的第二天一大早,徐子元就带着秘书官的腰牌,穿上件从某个沧州士子那里借来的儒服,步行去沧州行宫上班了。
目前的北明,官制并不健全。军官倒是有军衔来替代武散官阶,以表明官位大小。可是文官却没有表明官位大小的散官阶,只有一个差遣,或者说是“官职合一”的。官就是职,职就是官,而且也没有定什么品级。
之所以会这样,一方面是因为大明草创,实在还没有正式建国,官制自然不完善。
另一方面也和大明的政体有关。大明其实是一个封建民主制的国家,并不是一个传统的封建官僚制国家。因而也就无法照搬封建官僚国家的官制——就好比后世的米帝就没有办法照搬中国的干部管理体系。在米帝,一个没有任何行政级别的平民甚至可能选上总统,至于选上市长、县长什么的就更加普遍了。
而这种选上来的市长该给什么级别?地厅级?昨天是平民,今天一下就地厅级,过两年任期到了又是平民……这是不是太不像话了?
而陈德兴现在因为实行了贵族民主和地方自治,所以也出现类似米帝的文官行政级别混乱的问题。在燕云——河北之战前就并入北明的五府四州之地,知府、知州虽然是陈德兴委派的,但是直接管民的知县、知市,却都是贵族议会选举的。
理论上,任何一个拥有选举权的士爵、士绅,都有可能选上知县、知市,而他们的任期届满后一婚难求,无效老公请放手。又会失去官职。所以他们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官僚。
而授予和职分离的散官,并且给文官定立品级以确定其资历的做法,不能说完全不适用于北明。但也不能简单照搬宋制、唐制。
此外,北明的这种封建贵族共和制。反过来又对中国传统官僚体系形成了扼杀。因为各级议员和当选的知县、知市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官僚,而是贵族政客。他们和担任事务官的官僚属于完全不同的两个体系。
北明无法实行科举制度的一个重要原因,也是这种封建贵族民主制——因为政务官多是选举而来,自然没有足够的位置安排科举文官了。而中下层知识分子的登天之梯,也因此被打断了大半!
在徐子元这样的北地文士看来,如他这种一介书生,想要当上大明的官是很困难的。留给他们的出路,不过就是当个跑腿办事的小吏。辛辛苦苦一辈子也难升到知县、知市,更不用说封疆大吏或中枢宰执了。
而他可以当上“天子近臣”,成为秘书官,真的是无异登仙啊!
想到自己将来能够平步青云,徐子元的心情顿时好了许多,脚下的步子也加快了。不多时就到了沧州行宫门外,不知出了什么事情,行宫外面有许多人在排队,而且还不是寻常百姓,都好像是有几个身家的人物。不仅身穿着绫罗绸缎。每个人身边还都有几个仆人,仆人们还都挑着箱子箩筐什么的,看上去沉甸甸的。也不知里面是什么?
徐子元带着一脑袋疑问走到了行宫偏门,那里有两个钢甲武士,一动不动的立着,手中还持着长枪。看到徐子元过来,两杆长枪交叉起来挡住了去路。
“两位爵爷,这是下官的腰牌。”徐子元客气的称呼两个看门的士兵为“爵爷”,实际上这两人的确是士爵。而徐子元却是平民(以爵位论),身份是低于他们的——明王的秘书官居然会低于一个看大门的大头兵!这样的高低秩序大概也就是受惯了蒙古人欺负的北儒能够接受吧?
“徐秘书啊?可以进去了。”
验过腰牌以后,两根长枪一分开。进门的路就算通畅了。
“两位爵爷,那些排队的人都是来干什么的?”徐子元问。
“是来买赎罪券的。”一个士爵兵笑着回答。“这些人都有罪,跟鞑子混过。所以要买赎罪券,买了赎罪券后就不追究以往了。”
另一个士爵兵也道:“若是汉人,一张赎罪券要500贯钱,若是色目就要1000贯了。”
还有这种事情!?徐子元张了下嘴,这陈明王做事情还真够出格的——罪罚之事是国之重器,怎能让人出钱赎罪呢?这不等于在买卖法度么?
怎么也没个言官进谏啊?对了,大明这里还真没有言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