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警察局就接到一起报案,说市医院的住院部发生一起暴力劫持病人的案件,但是由于楼道内的监控设施被人为破坏,并未查到嫌疑人,只在被劫持病人的房间内发现三名身受重伤的男子。
除此之外,在医院外的马路上,同样发现了数名非常严重的伤者,其中一人身体疑似受到剧烈冲击,直接撞进了商务车中,目前还未醒来。
第二天一早,袁升荣上班的时候,刚坐在工位上屁股还没捂热,同事就告知了他这个消息。
其他同事也纷纷凑过来问:“什么情况?”
有个年纪稍长一些,消息也比较灵通的警察说道:“市医院那边分局接到报案以后,连夜一查,发现被劫持的病人是小袁昨天送去医院的,伤的最重的那个人也是昨天来过咱们局里留案的,好像叫赵宏刚吧,所以这个案件一早又被移交给咱们处理了。”
“啊?”袁升荣听完人都懵了,赶紧拿出手机给秦修打了一通电话过去。
结果电话里“嘟、嘟”了半天,告诉他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一阵无力感袭来,袁升荣顿时有些慌了神。
老秦该不会出啥事了吧?
心里冒出这么一个想法时,袁升荣暗叫一声糟了,也不理会讨论得天花乱坠的同事,直奔师父的办公室去了。
袁升荣所在的是治安管理部门,师父是一名经验丰富的警察,叫黄兴,三十多岁,之前在警局里审讯赵宏刚的时候也露过面。
去找黄兴的时候,发现他并不在办公室,于是袁升荣向其他前辈打听了一下,得知师父黄兴这会儿在副局长的办公室。
赶去的时候,袁升荣发现副局长办公室的门关着,但是透过玻璃窗能隐约看见,副局长似乎正在和师父黄兴谈论什么事情。
袁升荣把耳朵凑上前去,隐约听见了“几年前”、“斗力剂”,还有“黑恶组织”、“灰色产业”等字眼。其中“斗力剂”这个让他感到陌生的词语,出现的频率非常高。
话语断断续续,听得不太真切。就在袁升荣紧贴门框,想听的更清楚一些时,里面的声音却戛然而止。
还没反应过来,门“嘭”的一声被人推开了,袁升荣和黄兴四目相对,双方都有些尴尬。
“呵呵,师父,其他前辈说您在这,我就过来找您了。”
黄兴眼睛微微眯起,怀疑地盯着袁升荣,显眼看出他早已在门外偷听已久。
“巧了,我正好也有事找你,走。”
说着,黄兴带着袁升荣从副局长的办公室离开,来到楼道最里面的茶水间。
“师父,到底啥事啊?”
黄兴这人性格脾气都不错,也没有前辈的架子,所以袁升荣跟他相处的时候比较随意。
“你昨天送到医院的那个小青年,是你朋友对吧,昨晚他病房给人劫了。”
袁升荣沉默,等待黄兴继续说下去。
“劫病房的一伙人被医院保安抓住了,都有案底,专门干脏事的,应该是赵宏刚找的人,不过说来奇怪,那些家伙全都被打成重伤,陷入了深度昏迷。”
“还有赵宏刚一伙人,在医院外面,也全都被打的重伤昏迷,赵宏刚尤其严重,据说大概率成植物人了,不知道是谁干的。”
黄兴说着,拿纸杯接了点水,神色疑惑。
“监控被破坏了对吧?”袁升荣发现了盲点。
黄兴点了点头:“对,楼道里的监控被人事先破坏了,所以没记录到什么有用的信息。哎,你怎么知道?”
“一早来就听同事说了,这个案子移交给咱们局了。”
“哟,消息还蛮灵通的。”
黄兴对着杯口吹了几下,随后浅抿了一口,脸上顿时露出痛苦的神色,又把水吐了回去。
似乎看到袁升荣憋着笑,黄兴板起脸问道:“你联系你那个朋友没有?他人现在不在医院,被人带走了。”
“联系过了,电话打不通。”
黄兴陷入了思索,许久才开口道:“今早那边分局审了几个涉案的医院保安,听目击者口述,他们看到有一个黑影带走了你那个朋友。”
“黑影?”袁升荣怀疑自己听错了。
“对,黑影!人家就这么说的。而且还说那个黑影带着病人,直接从七楼跳了下去,现场也确实发现了重物坠地的痕迹,但是人没找到。”
“七楼跳下去?这么扯吗?”
袁升荣伸长脖子,嘴巴微张,看起来吃惊不小,反倒黄兴淡定许多。
“不知道啊,医院里面的监控确实也拍到了一个速度极快的黑影,似乎扛着一个穿着病号服的人出了医院,时间也能对得上。”
袁升荣简直无语了,他头一次觉得自己的唯物主义价值观产生了动摇。
“不过呢,这个案子上头还在处理,你作为关联人员,我只是知会你一声。”
“哦。”袁升荣点点头。
“行了,你回去吧,暂时没什么事,等上头通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