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师父,你说会不会大军已经过去了?”赵隶在河边篝火旁,吃着肥美烤鱼询问道。
同样拿着一条大鱼胡啃的秦广义一顿,吐出鱼刺道:“应该不会,咱们连日赶路不眠不休,又是轻骑奔驰,按理来说不可能会比我们快。”
“嘶~”赵隶眯眼看向悟明,只见这和尚上身赤膊浑身湿漉,脚下已然有十几条鱼骨……
“大师,大军会来这吗?会不会往西去了?或是干脆搭桥?要不往西边走走?”
悟明看了一眼赵隶,摇头道:“殿下放心便是。此河若在楚境,伐木搭桥倒也不难,但是在这茫茫草原,哪来的林木。此河延绵不知几千里,往西寻源,谁知道要多久,这里才是最窄处,会来的。”
“嗯,”默默点头,赵隶却是无心在吃,因为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劲,细想半天,终于想到了。于是一拍大腿,猛然站起来道:“突然想起来,我们知道这里乃是河窄处,知道这河极长,但是郑义知道吗?万一他不知道,领着大军往西去,那我们……”
吃鱼的手停下,悟明与秦广义二人面面相觑,这个想法到是有那么几分道理。
于是三人开始商讨,可惜半天也没个结论。
“要不……再吃点鱼?”秦广义见事情陷入僵局,于是试探道。
吃鱼?还吃?现在是吃鱼的时候吗?能不能有点大局观!
“好啊……”赵隶下意识回道。
于是乎三人便摒弃了那个想法,而是围坐篝火,继续品尝鲜美肥嫩的河鱼。
嗯,既然想不出办法,那就忘掉困难。显然,三人将这个道理,描绘的淋漓尽致。
待到三人皆是肚圆,赵隶这才懒散地伸个懒腰,打个哈欠道:“啊哈~要不去西边瞧瞧?”
“别了……”秦广义也不嫌弃,直接躺在裸露的黑岩上,望着一片清澈的天空喃喃道:“时候不早了,睡会吧,说不定一睡醒就见到大军了。”
“大师怎么说?”赵隶有些肉眼惺忪,懒洋洋道。
“阿弥,啊哈~”一句佛号没说清楚,悟明喃喃道:“贫僧好像记起来了,这鱼不能吃太多……通天河内的鱼,有安神助眠之效……若是进食过多,就会……就会……”
“就会怎样啊?”赵隶一屁股坐在地上,强撑着浑噩的双眼询问。
“睡着……”悟明最后一句说完,便驱身倒下。
于是乎,河边三匹撒欢吃草的健马,便瞧见了他们的主人在黑岩上呼呼大睡。
也得亏现在四下无人,否则随便来个什么北蛮子,他们怕是就性命堪忧了。
涛声滚滚,可仍是不能阻止三人的沉眠。直到夜临,天上满是繁星,温度急速下降,三人仍是呼噜声不减。一副要睡到天荒地老的样子。
而就在西边几十里外,郑义望着滚滚江水,心中亦是有些震撼。如此大河,四下无木间,果真难渡。那么就只能按照羊皮卷所说,往东去寻哪河窄之地了…就是不知,那河窄处,能否让大军安然度过。
“将军,还没睡?”一名亲卫上前询问。
郑义回身,回道:“嗯,来看看。今夜值守之人是谁?”
“田猛将军。”
田猛?郑义脑中浮现田猛的模样,默默思索一番不再开口,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