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是搭手虚扶,自然没有几多气力。伏地赵鸿双眼微红,一动不动的伏地望着眼下的靴子,咬牙道:“臣有罪!自愿领麾下兵马,战死于疆场之上将功折罪。万望殿下劝谏陛下,留我信王一脉……”
只有罪,但不什么罪,因为不能!出来放到明面上,那便是大逆不道满门皆灭的死罪!
“战死……疆场?”赵隶没有继续坚持,回身落座之后,笑问道:“可是父皇给王叔传什么旨意了?”
“没有明旨。只是陆温……陆大龋任主帅后,便一直不肯见臣。殿下也曾领军,也看得出,臣之营地皆在各州之内……”赵鸿到这,五指微微用力道:“不过这些不重要,臣自知以前生出了不该有的念头。可如今已然悔过,还望太子殿下看在臣同为赵氏子弟的份上,留我信王一脉。”
“唉,这茶不错。”赵隶叹口气,又抿下一口茶,“孤知晓王叔之意。放心,既然父皇没有明旨,那便一切皆有可缓转的余地。以死来换信王一脉留存?王叔想太多了,只要北蛮离去后,信王府麾下兵马皆战死疆场且立有大功。那侄儿定然会劝父皇的,至于死不死的就别提了,”赵隶放下茶碗,上前用力扶起赵鸿,“王叔乃是亲王之尊,赵氏皇族。何必如此呢?呵呵,一家人不两家话,以后莫要如此了……”
缓缓起身,赵鸿望着面前仍是面带笑意,一脸和煦的太子,拘谨道:“殿下的意思是……”
“王叔是亲王嘛,怎能战死呢?不妥,着实不妥……”赵隶摇头道:“不过带来的人……”到这,赵隶抬眼望向赵鸿,笑道:“这样做也好安父皇之心啊。且如此一来,待到北蛮退去,信王府不仅得以留存,甚至还能多得嘉赏,王叔你是吧?”
“臣……明白!”赵鸿只觉面前带笑的太子,令人十分毛骨悚然。
武者感知敏锐,赵隶现在能清晰的察觉到身前赵鸿的心跳在急速加快,呼吸亦是愈发加重。
“嗯,那就好。王叔若是没事就派人领侄儿去找陆温华吧,侄儿有事问他。”
“诺。”
赵鸿手心满是汗水,勉强一应,转身走向帐帘处,正欲挑开帘子出去,身后的赵隶却是又发话了,“对了王叔,侄儿差点忘记问了,枢标郡信王府那边,没留多少人吧?那晚上侄儿可是转的五迷三道的,呵呵……”
闻声一惊,赵鸿额上汗珠滚滚而下,咽下一口唾沫,艰难道:“殿下放心,如今信王府内,只剩下不足百名奴仆。所以护卫热,皆在簇……王府内的地道,臣已在出发前便告知家人填平。”
“那便好。”赵隶笑道:“无事了,王叔我们走吧?”
“是是是……”赵鸿回神,伸手挑起帘子,迈步出去。
外面等候的秦广义一眼便瞧见了赵鸿的神色不对劲,顿时眯眼看向赵隶,赵隶有感看去,咧嘴露出了一个人畜无害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