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拂过千秋月,万里长原满目辉。将该歇息,三人寻一林子,便驻马停下。
“林间或有野物,我且去寻来几只,用以饱腹。”秦广义下马回望林子道。
“嗯,”赵隶淡淡一应,“师父且去,我先生火等你。”
待秦广义没入林中,赵隶与马阳便开始寻捡枯枝,聚篝燃火。
寒冬之际若无雪,枯枝自然遍地皆是,不多时一丛篝火便以升起,二人对坐等待秦广义归来。
马阳眯眼望着赵隶,低笑道:“二位当真不像是师徒…”
“哦?”赵隶到是不觉,反问道:“为何不像?”
“哪有师父去寻野物而徒弟坐等的道理?”马阳目光灼灼,神情莫测道:“不像,当真不像,到像…主仆?也不对…啧啧啧。”
马阳眼毒,赵隶也不搭茬,轻笑几声寻个话题岔过,“马兄乃是踏云少主,因何孤身北上?如今大楚江湖似马兄这般侠士,多否?”
“唉,”马阳闻此叹气道:“如今江湖风气如何,赵兄想必自是知晓。当然,不愿屈从权贵者,亦是有些,我踏云派便自成一家,未曾有哪些蝇营狗苟。当陛下号召各州集结兵力赴幽时,各地便以知晓北蛮来袭。江湖嘛,义字当头,谁不想图个名声?在有人北赴之后,哪些所谓名门大派为了面子也好,真心实意也罢,多多少少都曾派人北赴。”
“哼!”马阳说到这,便冷哼一声,“只派三两杂鱼便恨不得昭告天下,弄得跟全派皆出似的,当真令人厌恶!”
“那…你踏云派呢?”赵隶眯眼询问。
“我踏云派?!”马阳说到这,直起脊背豪气道:“全派上下二百三十七人,除却不入流者,其余入流武者,大半皆往!”
“好!”赵隶起身走到马侧,将背囊之酒摘下,痛饮一口扔过去道:“起先不识豪杰,实乃赵某有眼无珠,今日此酒,当赠与马兄!”
接过酒囊,马阳大喜,顾不得客套,仰起脖子便是痛喝起来。
见此,赵隶微微一笑,坐于篝火旁听着那咕嘟咕嘟的声音。
“对了,那为何马兄孤身一人而不与同门结伴?”赵隶笑问道。
许久不见回应,赵隶将手中枯枝扔入篝火,侧目看去,只见马阳面色一片通红,喃喃道:“好酒~嗝~”
假的吧?!嗜酒如命似你这厮,竟然沾酒即醉?!
“马兄……马兄?”赵隶叫了几声,马阳这才回神,擦了擦嘴带着几丝醉态道:“嗝~赵兄唤我?”
无奈叹口气,赵隶重复问道:“为何马兄孤身一人而不与同门结伴?”
“嗨!”只见马阳闻此一脸气氛,一脸不忿道:“还不是我爹!死活拉着我不让我来!若不是我灵机一动,钻了狗洞,此时还被禁足院中!”
将钻狗洞说的这般得意,怕也是真醉了。摇摇头,赵隶笑道:“马兄……侠义!”
“唉……”抱着酒囊,马阳叹气道:“也不知雅兰师妹怎样了,没有我护着,万一被蛮子……唉,我的雅兰师妹啊……”
得,知道了。这货北赴抗蛮是假,寻其意中人雅兰师妹是真……
翻个白眼,不去理会马阳醉意朦胧叫喊着雅兰,默默望着篝火沉思。各州军力集结,是赴幽还是在长关?此时郑向学还在幽州城?
对于这些北赴的武者,赵隶其实很是赞扬。虽然于大局无甚用处,然其精神可嘉……当然,赵隶指的是那些自愿前去,真心抗蛮的武者。
思绪翻飞,不知不觉间秦广义便提着两只野兔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