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兵卒老幼,不论权贵百姓,斩获多者!就是先锋……听见赵隶这话,众人皆是心中一颤。这是要屠杀啊……
“殿下,这般是否太过……有伤天和?”罗元龙率先开口道。
望着其余人皆是面有不忍,赵隶冷冷一笑,“孤问你们,我军入南越是为了什么?!”
为了什么?众人一愣。
只见赵隶捏了捏马鞭,冷声道:“报复!孤被南越刺客刺杀,孤自然该报复!南越小国,胆敢刺杀孤,我大楚该当如何?”
见众人不言,赵隶嘴角一勾,执鞭狠狠一挥,在空中打出一个响声,“当灭其国,戮其民。掘其宗庙,毁其基业!天朝上国,大楚之威,不容寻衅!至于说有伤天和?”说到这,赵隶眼中已然尽是戾气,因为他想起了当年进棘瓦城,那楚国女子被铁链缚于府前的一幕。
“外族之民,也能算人?畜生耳!他们还不配言天和!”
隶太子,戾太子……众人看着眼前的赵隶,只觉心底发寒。
“殿下凶戾过盛!当明德修心养仁义,此方为储君之道!”罗元龙尽自己臣子的本分,直言劝谏。
“凶戾过盛……”赵隶喃喃一句,随即嗤笑道:“孤若是长在深宫,不曾出来也就罢了。可孤是亲眼见过的,孤……是亲眼见过的啊……南越将楚女缚于府前,任由满城之人凌辱。草蛮将楚人称作两脚之羊,口中之食。至于西域,那些番商亦是……罢了,西域已然被孤废了,不言也罢。”
深呼一口气,赵隶压抑住心底的思绪,缓缓凝视众人道:“常听人言孤乃戾太子,煞魔转世。可若孤能杀出个万世太平,屠出个盛世大楚!那被人喊戾太子,又何妨?!”
此诛心之语一出,无人再敢架坐马上,纷纷下马俯地,归于地上。
戾太子,这是逆党的称呼。如今太子这般讲,让他们这些臣子该如何回答?说太子你讲的好?就当个戾太子吧?
哗啦啦,后方军卒不知前边发生何事,但见前处人人下跪,自然不敢多想,随之俯低跪下。
高坐马背上,赵隶漠然环首,发现除了秦广义与小柔他们一众暗卫,其余人皆跪俯地上。
望着小柔的笑脸,赵隶叹口气道:“起来吧,不必如此。”
众人战战兢兢的起身,开始沉默着寻地扎营。
今夜,注定不安!
当赵隶睡下时,一场席卷方圆几十里的屠杀正在发生。手持屠刀的六千余平乱军铆足了劲,在今夜化为恶鬼,收割人命!
“杀!!!给老子杀!先锋非我地龙营莫属!!”
“去,吴狗子,带着你的人往东边,继续去找!分开!抢在疾野营的兔崽子前头!”
“司马!!前方三里,发现一处村庄!!”
“该死的,地龙营的人疯了?!”
“奶奶的,疯吧!一起疯!!化整为零!散开,杀!!”
健马之上,一名名悍卒已然杀红了眼,只要在视线范围内,除了自己人,其余人皆是疯狂冲上去,将之斩杀!
距离赵隶大营东边七里处,田猛冷眼瞧着地上的尸首,四周百名地龙营将士高举火把,将这里地狱般的场景,照的透亮。
孩童,青年,老人,皆有!他们忠实的执行着赵隶的话,不论兵卒老幼,不论权贵百姓!
“多少了?”纵是雄壮如田猛,此时也有些疲倦了,一夜厮杀,不,或许说屠杀!一夜屠杀,人性深处的暴戾都被勾起,人人化身恶鬼,没有一丝怜悯。
先锋?一个由头罢了!赵隶要的就是这样的惨景,让南越痛,然后怕!